玉成身下黏腻的难受,却又不敢再动。恨不得凤孙立刻离开,又恨不得他永远别离开。思来想去间,凤孙停了下来。玉成诧异的扭过头去,却见凤孙正在擦手,“还要再擦几日,方可去了这些淤青。庆幸都是皮外伤。”原来药油已经擦完了。玉成趴在哪里不动,凤孙以为他疼痛难忍,遂安慰道:“阿兄暂时忍耐一番,明日咱们便回庄子请个疡医来瞧瞧。”
玉成胡乱点头应着,凤孙擦了擦手,自说出了一身的热汗要去洗洗。玉成此刻巴不得他尽快离开,连忙督促他快去,自己休息片刻,也要洗洗。凤孙吩咐木儿将浴盆搬进玉成房内,自己才出去沐浴。
玉成大大松了一口气,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将裤子床单被褥三卷两卷团好了,塞在四下各处都觉不妥,思来想去,干脆顺着窗子扔进了江里。
第22章 第 22 章
因着玉成伤病在身,凤孙又唯恐车马颠簸加重了伤势。只求了仇寅,令玉成在房内休息。放粮的事自是委托了旁人去做。
凤孙亦是留在玉成身边,悉心照顾。玉成却是再也不肯让凤孙为他擦药油了。木儿擦油的手法远比凤孙重了许多,玉成疼的直抽气,也没什么功夫旖旎幻想。一切安稳,却也是好事。为了他的转移注意力,凤孙追着玉成将昨日的种种一一讲来,玉成手舞足蹈的将昨日里所发生的事情讲了个大概,末了感慨,“如今看来,芳怀原本也是有恩必报的热血之人。”凤孙一直微笑听着,此时笑道:“所谓仗义每从屠狗辈。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玉成连连点头称是。
小半个时辰过后,药油擦完。木儿甩着酸溜溜的胳膊,哭着脸说要歇息。凤孙笑着摘了个玉佩赏他,他两只手接了,蹦跳着走了,再不提辛苦的事。玉成失笑。
兄弟二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眼看着月上中天,凤孙叹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玉成本就崇拜凤孙,如今心中更是激动,那由衷的崇敬之意如那江风一般饶着他,他想不到更好的词,最终翘起拇指,“好”
“当然是好,这是当年吴中四士之一的张兵曹的名作。”
竟然不是凤孙做的?玉成心里有点失望,随后又兴奋道:“凤孙竟连吴中四士①都识的,真真是厉害。”
凤孙笑着摇了摇头,“张兵曹,贺四明,张伯高,包集贤这四人都是文坛的泰斗。阿兄好生习字,待这些都认的大半了,我便找几本诗集于你,届时阿兄也便都识的了。”
玉成看着凤孙手指指点的那一册识字书卷,心底默默哀嚎,却不敢叫苦,只龇起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月色渐盛,江面波光粼粼,虫鸣蛙鸣声声不绝。凤孙眼见着天色渐晚,便催着玉成早些歇息,“阿兄原本有伤在身,早些休息。明日若是伤势好转,咱们早日回家再请个人瞧瞧。”玉成心里却惦念着,我若是多多用功,许这一册字能快点习完。只摇头不允,说还要练写两个字。凤孙拗不过他,又喜他如此上进,便替他掩了门,连连嘱咐不可多写,免得劳累,才回房去睡了。
门又响,玉成以为凤孙又回来了,喜不自禁,自去开门,却见一家丁垂首立在门外。玉成不悦,“如此晚了,究竟何事?”
家丁回,是那马佃户来了。玉成怒道:“不是吩咐过,不论他要何物都不给吗?”
家丁皱着脸,“他确是何物都未要。”
马佃户确是何物都未要,他是来送“礼”的。玉成的院子里停了一辆羊车。车厢被粗布遮的严严实实,两只羊眯缝着眼睛,嘴里嚼着草料,时不时“咩”的叫一声。玉成一头的雾水绕着车子走了两圈,心里打鼓,竟不敢伸手撩开帘子。马佃户送了“礼”,人就不见踪影了。玉成有心找他问个明白也不成。他不记得自己跟马佃户要过什么东西。就在玉成抻着脖子左右打量,希望能从边角缝隙里窥探一二的时候,车内突然动了。玉成吓了一跳,忍不住呼出声来。车内有个声音噗嗤一笑,笑声娇俏,竟然是个女声。玉成被这声勾的心思蠢动,他拿一根手指撩开车帘子,车内光线昏暗,遂不由自主的将脸往前凑了凑。一股热气喷在他脸上,玉成却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这气息他熟悉哇,是女人,年轻的女人。玉成掀了车帘里,车内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穿了一身蓝衣,眉目清丽,腰细臀丰,胸前白腻一片。赫然是那姓马的佃户的侄女。玉成倒吸了一口冷气。马细娥一双眉目莹莹含情,俏脸粉红。唇上用口脂画了一个樱桃小口。到是比平日里更俏丽动人。
玉成就是再傻也明白。
前几日被芳怀撩拨了一回,本就有点火气,昨日虽然有那么一次,所需却更是不满。如今见了这马细娥,就似往那半熄半灭的火塘里又扔了一把干柴。那点死灰要复燃,玉成站在院子中天人交战。突然觉得身后有异,扭过头,看见凤孙站在门口,穿着中衣,手里还拿着玉成已经临摹好的几篇字。玉成被他冷清清的眼神看的一阵清明,那点子邪火仿佛遇着了倾盆大雨,瞬间灰飞烟灭。玉成张了张嘴巴,竟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他看了看凤孙又指了指细娥,在凤孙清明干净的略带审视的目光下,纵然全身有一百张嘴,也齐齐都成了哑巴。凤孙仿佛没瞧见玉成旁边有人,拿笔在玉成才写的字帖上圈了一处,“这里写的不好”转身又在其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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