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也可以,不过我要你一样东西。”单司渺忽然道。
蒋莺莺先是一愣,见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来,心中已有些了然,咬着唇犹豫了半响,最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囊来,递给了面前的单司渺。
单司渺伸手接过,也不急着拆开,只见收进了怀里,对面前的蒋莺莺道了句,走吧,便率先又上了马车。
“嗯!”蒋莺莺猛地点头,破涕为笑,“前面就是淮阳城了,我们先去那儿落脚吧,我身上还带了些银子,养活咱们三个应该暂时没问题。”
孟筠庭这厢见了,抖了抖嘴角傻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上了马车,他觉得,这单司渺要是流氓起来,怕是世上无人能及。
“快快快,打开来瞧瞧是什么?”见蒋莺莺翘着双腿坐在外头驾起了车,孟筠庭连忙催促单司渺要瞧那囊里的东西。
“急什么,见过鬼,还不怕黑?”单司渺见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一个布囊罢了,你也怕?”孟筠庭眉一挑,不屑道,“何况,我若是怕黑,那也不跟你呆一块儿啊。”
单司渺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回头阴阴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却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布囊,只见里头不过是个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却通体血红,摸上去竟还是温温的。
“什么东西?”孟筠庭问。
“我怎么知道。”单司渺答。
“那你还抢?”
“我不抢,自然也会有其他人来抢,有人抢的,就定是好东西。”
孟筠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果然跟以前一模一样,狼性使然。
“进了城,要先去寻个好大夫,替单大哥瞧一瞧。”蒋莺莺也不知听没听见两人在里头近乎无赖的对话,忽地伸过头来提议道。
“喂,他刚抢了你的宝贝,你还向着他?”孟筠庭有些无奈。
蒋莺莺听他调侃自己,脸一红,扭头上了车。
“没心肝的死丫头。”孟筠庭撇了撇嘴,也跟着上了车,还不忘对后面的单司渺没好气的补了句,“你还不出去帮人驾车,是不是男人。”
“……给你的。”
单司渺懒得跟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计较,感觉车外的蒋莺莺正探着头瞧自己,随手丢给孟筠庭一卷破竹简,便钻出了马车。
“什么玩意儿?”孟筠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卷竹简,只见上头用小篆刻着《医经》二字。
“鲁继春那里顺来的,看着挺珍贵的,就带你给瞧瞧,总比你那些算命的东西靠谱些。”
“啊呸!你懂个屁!”孟筠庭冲着车外骂了一句,顺手翻了翻,觉得写的还挺有意思,便索性往车上一躺,看了下去。
香车美人,这也算是难得的享受了。
淮阳城中,正是金风初荡的时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了十万人家。两岸柳絮已是将尽,金龙湖上的野荷倒是刚刚露了尖儿,一茎引绿,双影分红,虽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却也不敌那岸上几片罗扇半掩,红袖飘香。偶尔擦肩而过时,佳人三分低眉两分笑目,也能让人望而不返。
单司渺三人在城中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了。大街小道基本也都混了个熟,为了省银子,蒋莺莺特地舍了客栈,在集市附近的小巷中租了一个小院儿,带着单司渺跟孟筠庭二人安安稳稳地住下了。
白日里,蒋莺莺同孟筠庭在外面摆摊替人算命看风水,赚些日常的开销,以孟筠庭的半吊子,虽不敢说是百算百准,忽悠几个冤大头还是可以的。单司渺倒是悠闲的紧,成天躲在屋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单大哥,出来吃饭啦!”夕阳西下,蒋莺莺习惯地去敲单司渺的门。
不过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单司渺靠在门上喘的有些厉害,头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蒋莺莺一惊,想伸手替他擦,却被闪了开去。
“没事,吃饭吧。”单司渺淡淡地道了声,便关了门走了出去。蒋莺莺只好撅嘴跟上。
一进饭堂,就闻到了诱人的味道。
糖醋排骨,辣子鸡,豆角炒百合,松香虾仁,还有一盘甜香可口的桂花拉糕。
一旁的孟筠庭率先动了筷子,尝了一口,果然色香味俱全。
“呵,丫头你进步挺大啊,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边塞了满嘴的肉,还不忘嘀咕两句。
“我……我特地去太白楼买回来的。”蒋莺莺不好意思地道,她知道自己厨艺粗陋,可她从小被爹爹捧在手心里捧惯了,哪里懂这些,一心只想着其他的心思,去讨单司渺的欢心。
眼角偷偷去瞄单司渺的反应,只见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细嚼慢咽,却不说话。
“单大哥,你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明天再去给你买。”
“嗯。”单司渺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道,“你爹以前是做什么的?”
蒋莺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菜,可不便宜。”单司渺放下筷子,粗略算算,他们这些日子的开销,可不算小,蒋莺莺花钱的手笔更不小,蒋维一个乡野村夫,银子多的有些怪异,就如同之前胡不归的一样。
话问出口,就见蒋莺莺一愣,便又埋头夹了一根豆角。
“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单司渺收起了眉宇间的怀疑。
“不不不,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蒋莺莺怕他不悦,赶紧道,“我爹,以前在一个大门派中有过一官半职,所以……积蓄不少。”
“哦。”单司渺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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