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这么大,不是你带我,只怕还会迷路呢。”那人还在身后嘀嘀咕咕,张未歇推开门,把他让进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转手指,用银针扎向前面人的昏睡穴。
张未歇把人放在床上,拉下帐子,点上烛火,便悄悄掩了门出去。
他避人耳目地上了悠然阁,来到安云的房间前,足尖一踩,便攀在廊柱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声音。
“
你这样...就不怕主上怪罪?”是一个从未听过陌生的清冷男声,想必不是铭岩轩的人。
“没办法,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安云回答,和平时温婉的语调有些不一样,他说:“我相信以他的身份能保住我。”
“你确定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人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些寂寥。
“不。”安云回答,“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青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会尽量替你隐瞒。”
“恩,谢谢你,青思。”安云低声说道,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我看到谁了么?”是安云打破了寂静,那人没说话,安云接着说,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轻蔑的味道:“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也就是我那卑贱的哥哥。”
安云的哥哥?
只听他继续说道:“虽然当年看见他时他还是一个脏兮兮,什么都不懂的傻气小鬼,但是如今长大了,却和那女人像极了,如果是你看见他也能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他在哪?”
“就在铭岩轩。”
“你不杀他?”
“很奇怪,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居然有些不忍心,这些无聊的情绪。”安云哼笑一声:“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好像和端木忌敛有关系,我可不想被他半路插足影响到我。”
“而且。”安云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觉得他很奇怪,所以在想他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派进来的奸细,他们算是用错力了,在这里根本什么都找不到。”
趴在房梁上的张未歇蓦然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哥哥?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而且,听他形容的人,怎么那么像是...自己?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他活不过今晚了。”安云这么说道。
“你决定要下手了?”
“我在他的床上用了毒,只要一躺上去,便会慢慢被毒气侵蚀,等他发觉早就回天无力了。”
想到还躺在他床上的老员外,张未歇忍不住对号入座,如果里面说的人是他的话,那老员外不是死定了?
张未歇想要回去看看,却在翻身下来的时候弄出一点轻微的声响,暗叫不好,果然,是那个名叫青思的人的声音:“有人。”
接着便从纸糊的窗户里飞出一把匕首,张未歇一侧身,险险地避开,匕首便带着凌厉的风□柱子里。
看这人使的力道与准度,张未歇便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忙转身踩着栏杆施展轻功离开,刚飞出没几步,便听到后面有破门声传来,那人马上追上来,张未歇躲避不及,
再转身的时候胸前挨了一掌掉在下面的屋顶上,砸出巨大的声响。
这一掌力道极大,前几日被端木忌敛打伤的元气还没有恢复,这下更是让他躺在那里暂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穿着玄黑色衣服的青思冷着一张脸走过来。
“是你?”安云隔得远远地便看见是张未歇,他也施展轻功过来,落在瓦片上,脸上竟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歪着头看着躺在那里的张未歇,说道:“我可怜的哥哥,你跟你娘一样那么没长进,偷听也会被抓到。”
“你是什么人?”张未歇有些艰难地抬头看着他,只觉得这样的状况是前所未有的混乱,无父无母的他居然突然冒出一个弟弟来?
“我?”安云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当然是你的弟弟啊,同父异母的弟弟。”
寒冷的初春夜晚,张未歇被打伤了躺在那里,而说是他弟弟的人正如索命的鬼魅一样站在他的面前,叫他怎么相信这些话?
“别开玩笑了。”张未歇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抹了抹嘴边溢出的鲜血,带着怒意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安云,说:“我是不知道你说这些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你那些疯话还是留着说给端木忌敛听吧。”
听到他是他弟弟的时候张未歇居然有些高兴,那种有亲人的感觉,现在看来却傻气得不得了,像他这种狐狸般的人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见他站起来,那名叫青思的高挑男子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擒住他的肩膀。
张未歇避过,往后急退几步,然后掏出烟幕弹砸开,借着烟雾迅速逃离。
这烟雾里混杂着胡椒粉和辣椒粉,实在是呛人得很,青思没有追上去,倒是安云挥散烟雾,有些气急败坏:“他逃走了,你怎么不去追?”
青思皱眉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像他这种人是专门学的追踪术,我追不到。”
“可是他会妨碍到我。”安云走过来,看着青思,说道:“他一定还会再出现的,青思,到时候你替我杀了他。”
“你不后悔么?他可是你哥哥。”青思问。
“我早就没有亲人了。”安云低头自嘲地笑道:“像这种从来没对我好过,又突然出现来妨碍我的人,就该死。”
☆、第二十章
寒冷的深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打更的人也呵欠连连地一边报更一边脚步虚浮的在街上行走,本该无人的小巷墙边靠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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