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没办法了,看来真变成郊游洗澡了,便让人去马厩牵了两匹马来:“输的人没有啊。”
“你明明说一人一匹的!”嘤嘤大怒,推了一把因为萎靡不振而动作迟缓的小鹿,“是不是啊小鹿?”
谢源闲闲一阖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怎么说就怎么办,朝令夕改,实是社稷之大蠹。有些人,输了就输了,还耍赖。”
嘤嘤敷衍地哼了一声,跳上马背拨马便走。
谢源奸计得逞,挥挥衣袖:“陆少侠?”
陆铭后知后觉这是要两人共马了,敛目心说,唉,死断袖就是喜欢调戏我,然后一脸逼婚的模样扶他上来。
嘤嘤站在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板上,深呼吸的同时颠吧颠吧后退几步,然后在谢源的惊呼声中一头扎进瀑布中。谢源站在瀑布底下,怎么都吼不过水的轰鸣声,眼看孩子从十来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嗓子都喊哑了,心说这孩子果真胆子比脑子都肥。
陆铭从他脚边钻出来,一撑岸边石“哗”地越水而出:“真不下水?”
谢源“哟”了一声:“你的裤子哪儿去了?”
熊孩子赶忙伸手去护住重要部位,一摸才知道中计,一甩脸上的水就往那块大石板上跑。谢源心说真是玩疯了,挤兑人都顾不上,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
嘤嘤刚游到岸边,看到前头一个不明物体下水,探出水猛吸了口气,一路潜到水底下偷袭。陆铭多好的眼力,大喊一声“好”,从上头重重跳了下来,可怜谢源刚喝了满肚子水,才刚浮个头就被溅了满脸,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铭按住谢源的脑袋又把他按回水里。不一会儿,嘤嘤一手举着块布猛地出水,跑得那叫一个快,女孩子姣好的身形在山道上一路蹦跳着跑远了。
谢源大怒:“女孩子像什么样子!把我的裤子拿回来!”
陆铭游回岸上,捡了块地坐下抬眼望天,嘴角绷不住地泻出一点弧度。
谢源疯了:“你们是不打算让我上来了么?”
陆铭索性躺地上,叼着根草叶翘起二郎腿,在纷飞着碎叶的阳光中舒服地叹口大气。
“阿嚏!”山泉冷得彻骨,谢源浸了会儿扛不住,黑着脸从水里站起来。
这下轮到陆铭傻了,眼睁睁看着谢源敞着袍子,里头啥都没有,撑着地坐起来往后缩:“你干嘛?你做什么!嘤嘤!救命!”
谢源看他那个惊慌失措的模样直乐呵,优哉游哉走过去,熊孩子一路退到树底下,用力咽了口口水。谢源走过陆铭身边狠狠一推他的头:“哟呵,早干什么去了。多大年纪还剥人家裤子,断奶没有?”看看反正也湿透了,索性把外袍解下来束在腰上挡着,拿了皂角布巾打算洗个澡。
“yín_mó!有人呢!”陆铭羞得满脸通红,眼却移不开,满脑子只有三个字:腰好细!
“你们师兄弟不一起洗澡?”谢源蹲在水边凫水,奇了怪了。他念书那会儿,宿舍哪里有独立卫生间,都奔澡堂去的,大家盘腿坐在水池旁边,个个高深莫测横着块毛巾装切腹,尽日玄谈,看哪个兄弟先被热气蒸晕过去。他就不知道古代连侠客都这么放不开,那生活哪里有乐趣。
陆铭一脸尴尬地扭头,用力哼了一声。他和师兄弟当然坦诚相见,而且一路坦诚坦到大,可那能一样么?死断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那层布料就全贴身上,穿了跟没穿一样,现在居然还洗起澡来,分明是想勾引人……真是太可耻了!“嘤嘤还在!你收敛一点!”
谢源嘀咕我不挡着么,就兴她剥我不许我暴露啊,朝上头吼了一句,“去别处玩儿,我洗澡!”嘤嘤一扭手,蹦蹦跳跳做着热身运动。
“她哪里是女孩子,”谢源叹了口气,“她是出生的时候脐带剪错了地方。”
陆铭笑起来,谢源下意识地一抬头,突然发现似乎嘤嘤背后站着个人,心下大骇!刚要喊出声,就看到上头人影一闪,水潭里溅起一溜水花。谢源赶忙跳进水里游过去,游到半路突然看到嘤嘤在前面钻出脑袋来,悠然地甩着脑袋,再看上头却哪里还有什么鬼影。
看错了?
谢源摇摇头,谢左使眼神好得和鹰隼似的,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习惯这种5.2的视力。那个人的灰发在暗色的山壑里很是显眼。
谢源划拉着水,正想着问问孩子,谁知脚下一紧,等回过神来孩子已经举着他的袍子上了岸……
谢源大怒:“这回全光了!”
陆铭怕他再没皮没脸,赶忙把拿毯子挂树上,请神似地把他藏里头换衣服。嘤嘤鄙视地瞟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看他?嘁,分不出好赖。”
“布巾呢?”里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俩小的满地找不见,谢源不禁懊丧道要自然风干。天近薄暮,晚风一吹又打了个喷嚏,嘤嘤仄歪了脑袋:“你直接用内力蒸干啊,你这么省着用干嘛?”
谢源心说我也想啊:“我蒸……我蒸……太久不用我忘了。”
陆铭奇怪,习武之人,用内力简直和吃饭一样,怎么会忘?可是一想到谢源那个懒散的样子,就觉得说不准。嘤嘤早就在那边嚷嚷:“你果真是太老了,这都会忘。凝神脐下三寸,游转大小周天……”
谢源闭着眼跟听天书似的,风一吹又满是鸡皮疙瘩,凝神个屁,又算着脐下三寸是哪儿,比划来比划去是命根子,迎风便泪流满面,重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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