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陆铭眼睛亮晶晶的。
谢源吓得把布巾一丢:“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啊小混蛋?”
陆铭高深莫测状躺了回去,慢悠悠地缠着胸口的系带,把衣服除了。谢源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些,以前看男生在篮球场上光膀子,他都觉得有点那个微妙的违和感。他从小玩的是高尔夫,赛马,射击,显然这些贵族运动不用赤裸裸地展现男性美,所以看到陆铭的身体,一时间有些晃神。蜜色肌肤暴露在火烛下,光滑细腻,又点缀着几道无伤大雅的伤疤,青涩又带着男人味,未长成却已然有了成胚的轮廓。
可惜陆铭嫌不够闪眼,啪啪拍两下,把半边没有受伤的厚实胸口拍得红彤彤一片,一下子就从秀色可餐咔嚓贴上了蛮人彪悍的标签。谢源定了定心神,上前继续二郎腿,把布巾在手上展平。
先是锁骨。
好深……好性感……
“怎么了?”
谢源敛目正经状:“你把眼睛闭上,老盯着我干什么。”
床上的人好死不死地眯起眼睛,不动,不说话,就一双圆溜溜的眸子跟着他往东,往西,还专抬起头要对上他的眼睛,凑近了偷一个香。谢源淡定地视而不见,下垂的发梢刺在他的胸口了,被他嬉笑地比了个眼色。
谢源淡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像我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怎么可能对着这么副皮囊就起性呢,啧啧——不用去管他那个永远不会发育的东西,又不是水果可以吃。其余的,也就是顺着肋骨一条条擦嘛,和月娘擦席一样的……小腹下有毛,我去,迂回!迂回!迂回擦手!擦手很容易吧,这指甲修得好看,好像凤爪可以吃……唉,怎么又是吃……他看上去很好吃倒是真的……要擦里面的那只手了,也就是靠得拢些,把他那只手拿过来……拿不过来?对了,受伤擎不了,唉,造孽的大太太啊,只好我上床了……换个词!小心啊,他好像眼神不善……
谢源不自禁神经绷紧了,爬上床小心地朝他身上覆过,却不小心压到了他的伤口,让他轻吟了一声,软绵绵的。
谢源瞬时觉得自己要奔溃了。虽然不能说是什么柔软的小男孩,因为鼻子的缘故,整张脸甚至很英挺,很硬气。而现在,剑眉轻皱着,浓密的睫毛因为吃痛又颤啊颤的,声音又……叫床应该很好听。
谢源把布巾一丢,“唉,洗什么,等会反正要弄湿的,快脱!”
陆铭赶紧把裤子一褪,赤条条的,那叫一个一秒钟变浪里白条,把被子大大一掀:“快进来快进来还愣着干嘛!”
谢源绝望地躺了进去,心说真是堕落啊……
九十五、生不逢时一请便出山
“谢左使怎么还不出来?”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一手拍在茶盏上,把老宋吓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却发现对方只是毫不客气地提溜起整展茶杯,一口干掉了大红袍。北风哗哗地往屋里钻,老宋比剥了皮的鸡蛋还锃亮的脑袋上却冒出几点汗珠,心说幸亏谢左使不在,不然可得心疼死。
“你想干嘛呀?到了我们地方还托大啊?”嘤嘤横躺在一张贵妃椅上,一脸不耐烦地逗弄着绯瑞云,“急什么,大过年的……哦我明白了,你是有前科的人呐,不行。”
咯噔一声,带着露趾手套的手将掌心的茶盏放回去,倒没有意料中的怒火滔天。且他的脸本来就长得比较严肃,是故也看不出有没有多云转阴。然后,这个身着重铠的男人闷声不吭地撩开蜡花布染,居然直接就往后院去了。
院中月娘正站在廊下,脸色青白地嘱托阿昭去喂那匹大马。龙夜吟带来的马比普通的朔北马还要高两个马头,被系在游廊上,不安地倒腾着蹄子,阿昭赶紧把一盆生肉摆在他面前,然后屁股着火似的溜回来。疾风拍着翅膀停在游廊的扶手上,仄着头眨了眨眼睛,瞄着那盆肉。
第一个发现龙夜吟往里头闯的是月娘。月娘向来贤良淑德,又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这时候就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把逮住他肩膀上的铁叶子:“诶诶诶,这位客人,里头是主人的卧室。公子马上就出来了,请去前……你要干什么!”
月娘哪里拉得住他。龙夜吟看马在东厢,上了阶狠狠一脚把薄薄的门扉踢开:“谢源?“里头的计都正埋头写字,波澜不禁地与他对视一眼。
龙夜吟掩上脱落一枚楔子的门,继续沿着游廊大步往里走。走到主卧门口,他突然一顿,月娘赶紧稳住身体才没有撞上去,面色却纠结无匹:“公子已经在收拾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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