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北齐终于积蓄多年的力量,投入大量精锐兵力,重拳出击,试图一举拿下江南。没想到南梁这边出了一个惊采绝艳的苏岑,不仅把北齐几十万大军打得屁滚尿流,连北齐朝廷苦心培养的一批优秀将领都统统送回了姥姥家。苏岑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尔
雅,像个弱质文人,杀起人来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比起普通兵卒的伤亡,人才的损失才是最惨重的。经此一役,北齐整体带兵水平直接倒退二十年。连带苏岑也被人送了一个绰号:辣手书生。
然而苏岑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无法拉动南梁备战水平的整体上升。如今他落发出家,事业的巅峰期已过,而北齐却又迎来一个新的巅峰期。
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北齐人又培养出一批精兵猛将,对南梁虎视眈眈。而南梁朝廷却还躺在以往的功劳簿上呼呼大睡,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这些内忧外患,南梁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无能为力。毕竟像苏岑这样的能人,基本是可遇不可求。
好在上天对他也算不薄,朝廷失去一个苏岑,多了一个叶欢(这俩人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吧!)。
李陵说道:“本王听闻三皇子身边有位高人名叫柳权,不知为何不在使团之中。我朝官差曾于几日前发现柳权违反宵禁,意图不轨,不知三皇子能否交出此人?”
皇帝立刻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琛。
刘琛不慌不忙道:“哦?有这等事?敢问祁王殿下所说的意图不轨是指何事?”
李陵就坐在叶欢跪立位置的右手边,他忍不住朝李陵偷偷望了一眼。李陵状似不经意的眼神一扫,正好跟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叶欢就像干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孩子一般,慌里慌张收回视线。
李陵嘴角微扬,目光转向刘琛,一字一句道:“偷盗。”
☆、共患难
叶欢微微惊愕。他还以为李陵会说出他在万春园跟刘琛柳权二人遭遇的事,顺便让他作证指认刘琛就是毒害北齐奸细刘贲的幕后主使。
偷盗?以柳权的江湖地位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难道说现在的江湖风气都被一枝花给带坏了,这些江湖大佬名宿们都觉得做贼是件很拉风很潇洒的事情?
皇帝也很不解,怎么北齐人都这么没素质,净出些鸡鸣狗盗之徒。
刘琛心说李陵你就缺德吧,净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
他冷笑一声,“祁王可有证据?”
李陵微微一笑,“这个自然,只要三皇子肯交出人犯,我保证人赃并获。”
那是,就算柳权身上什么都没有,李陵也可以说是藏在住的地方了,只要带人进去一搜,别说赃物,活人他都能给变出来!这招本殿下三岁的时候就会用了,我懂!
可生气归生气,他却不得不承认,这招虽然无耻之极却也毒辣之极,因为没有破解之法。
刘琛阴沉着脸,一时沉默不语。
薛仁辅轻咳了一声,站出来打圆场,“三皇子殿下千里迢迢来我大梁为太后祝寿,心意之诚,天地可表,怎会纵容属下做出此等卑劣之事?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刘琛:老小子除了误会不会说别的了是吗!)。再者,圣上今日设宴是为了给使团接风洗尘。这些琐碎小事来日再谈,圣上您看如何?”
皇帝满意的点头,“薛爱卿所言甚是。朕也不相信使团里会有此等鸡鸣狗盗之徒。此事由神捕司负责查办,定要还使团一个清白。”
诸葛神侯硬着头皮接旨。心道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难办的差事一件接着一件。
皇帝又说道:“叶欢楚天涯殿前失仪,惊扰使团,杖责四十,罚俸半年。薛爱卿负责监刑。”
薛仁辅立刻起身领旨,领着两个难兄难弟出去受刑去了。
行刑的地点就在丽正门,也就是南门。
薛仁辅对负责施刑的侍卫说道:“二位大人都是朝廷的栋梁,大梁的功臣。一会儿该怎么办,你们心里都有数吧?”
几个侍卫连连点头,“太傅放心,小的们知道该怎么做。”
薛仁辅嗯了一声,背着手站到一旁。皇帝既然叫他来监刑,那意思就很明确了:别真打。
侍卫把叶欢二人按到长凳上。
叶欢苦笑道:“楚兄,连累你跟我一同受罪。”
楚天涯倒比叶欢还要放松些,“既是兄弟,理当共同进退。”
叶欢沉默稍许,说道:“楚兄,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br> 他这句话虽然说过不止一次,但只有这次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楚天涯道:“贤弟言重了。”他眼角余光好像扫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祁王?”
叶欢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过去,果然,祁王正步履悠闲的朝这边走过来。
他来做什么?!
叶欢一惊,作势就要坐起。侍卫们连忙按住他,道:“大人莫动,别叫小的们为难。”
薛仁辅也是一脸纳闷。圣上只叫自己一人来监刑,李陵怎么会来?他想干什么?
李陵朝众人略点了下头,“行刑呐?”他的目光投向叶欢。
叶欢立刻把脸埋在手掌里。
薛仁辅强忍不耐道:“王爷不在殿上,来这里有何贵干?”
李陵道:“没事,就是来看看。”
看看?薛仁辅抹了把脸,把因为怒意而扭曲的五官暗暗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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