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转身真要走。
李陵这才说道:“北齐刘琛是为了你而来的吧?”
“脚在他自己身上,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与我何干?”
“引他离开大梁。”
“恕难从命。”
“跟二师弟这么多年没见,你难道不想他吗?”
一枝花猛然转身,双目炯炯,“你有二师兄的下落?”
李陵做恍然大悟状,“对了,赫连师弟应该是没有见过二师弟才对,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知晓他的身份。”
一枝花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根根泛白,“师父曾有遗命,二师兄是他的唯一骨血,无论如何也要将掌门令牌交到他手中。”
李陵深深凝视着一枝花,学他方才的
口吻道:“此事与我何干?”
一枝花气得脸色发白,“师父才过世几年?你就如此不尊重他老人家……”
“彼此彼此。”李陵又撩起一捧水花,“咱们师兄弟三个,除了欺师灭祖,有辱师门违背师训的事做得还少吗?再说,这本来就是无上门的传统,当年师父又是怎么对待师祖和大师伯的?”
一枝花沉思片刻,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引走刘琛?”
李陵摸着下巴,状若思考,“这只是本王刚才的想法。”
“……现在呢?”一枝花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寒意。
李陵抬手从池边的花圃里揪下一片薄荷叶,放在鼻尖,眉头轻展,“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如果有可能,一枝花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大卸八块,只是一来他与李陵毕竟是同门,他不能这么做;二来他也未必做得到。
他拜师时李陵已经出师,虽然两人差不了几岁,李陵学艺的时间又比他短,但绝不意味着李陵的武功就比他差。师父曾经说过,李陵是他们师兄弟三人中天赋最高的一个,若他肯在山上多待几年,这掌门之位必定是他的。
一枝花转身又要走,李陵突然说道:“不要打叶欢的主意。”
一枝花惊愕的转身。
李陵道:“他是苏师叔的弟子。”
一枝花更加惊愕,苏师叔的弟子武功怎会如此不济?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一枝花简直有些出离愤怒了,“别说我根本不喜欢男人,就算是,我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鼻涕虫!”
鼻涕虫三个字令李陵回想起方才叶欢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滚。但也觉得一枝花形容的很贴切,不由得笑道:“那样最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他手指轻弹,一枝花立刻觉得一股剑气扑面而来,他快速闪身躲避,就觉得面颊一热,一股刺痛传来。伸手一抹,竟有血迹。
一枝花暗暗吃惊,他甚至没有看清李陵发出的暗器是什么。直到李陵又摘下一片薄荷叶,才恍然暗器就是他方才手中的那一小片薄荷叶。
摘叶飞花,并不是很高深的暗器手法,他一枝花也会。只是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躲不开。这里面纵然有大意轻敌的成分,李陵武功之强却也不得不让他折服。
李陵没有去看一枝花的反应,垂眸淡淡道:“叶欢,他是本王的人。”
一枝花:……
☆、第一次亲密接触
一枝花刚走不久,又一个不速之客来拜访李陵。
只不过一枝花来是悄无声息的,此人来是大张旗鼓的,自然被门口侍卫拦下。
“叶将军,王爷正在沐浴,还请……”
“让开!”
叶欢粗鲁的推开侍卫,他此刻依旧被怒火支配着大脑,哪还管什么王爷皇帝天王老子,只想自己先痛快了再说。
侍卫们也不是好相与的,见他听不进好赖话,都刷的拔出腰刀,这就要动武。
“让他进来。”内室传来李陵的声音。
侍卫们立刻闪开,放气咻咻的叶欢进入内室。
叶欢几步走到池边,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就这么无声的朝李陵怒目以视。
李陵双目微微睁开一条缝,打量眼前这个怒气冲天满面通红的少年。
叶欢的官服被一枝花穿走了,虽然一枝花后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也没把叶欢的衣服还给他。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枝花要真的去还衣服,叶欢非得气疯了不可。这就等于把他从头耍到尾。
所以叶欢现在穿的是属下一个校尉的衣服。校尉的身材比他矮,衣服穿在身上不合适,裤子明显短了一截。
叶欢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丢人,可照比刚才更丢人的惨状,现在至少还是穿着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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