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很满意,不错,以后还这么砍价。
“大爷请问您尊姓大名,下次用车我还来这里找你。”到达目的地后,岑言心情好地请问。
“银蛋。”
牛车夫甩甩袖子,看了眼岑言,一脸“够了”的样子。
赔本了,这次是真赔了!
“好名字!”
岑言抚掌赞叹,“老伯您以后定会成为有银子的人!”
“不要再提老夫的名讳!贵公子怎的如此不知礼……”银蛋老脸无比郁闷,这是爹娘给的名字,倒是不能抹煞。可他一把年纪,实在不好听!
“我只是觉得老伯您满面福相,必定会有银子的。”岑言笑了,省了银子,他心情好得很。
银蛋听得这话,或许是因出自小公子之口,他烦燥去了点,果真琢磨着道,“小公子你这话,老夫在少时便听父母亲提过。那道人经过我村,便说老夫是富贵命。唉呀!如今老夫都五十有余,马上被黄土掩埋,哪里来的富贵命。真真是骗人不浅!”
“姜子牙九十为丞相,老伯您与他相比,还差好几十岁呢!”
“那便承公子吉言吧!”
两人在繁星满天之下分开,岑言到王府偏门时,门竟是半开的。居然有为他留门。
他欣然,连忙侧身进门,继而往自己的院子里面奔。
他居的客院是比较偏,王府之内风水宝地锦贵的大院,都住着王爷及二公子以及世子。
王妃所居之处依是傍着王爷居院。离着客院很有些路程。
自从岑言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没看到过王府有客人。
所以这客院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到了晚上也是。如果不是那天闹鬼的话。
而今王妃把人都撤掉,这里真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岑言开门进屋,就着星光看着这黑漆漆的屋子。直接就靠着屋门坐在了地上,静静地听着心跳声,不时仰脸看着头顶上的星光。
不知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明日做好了衣袍,要去拜见下刘侧妃了,看看晶体是否还有波动。
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岑言把拿到的银两放进包袱里面。
一摸包袱,他呆了,包袱里面怎么有衣服?他的衣服还都在外面晾着那!
难道有人进来过?
当-当-当。
思绪未止,突然在这静谧的黑屋内响起沉稳有序的桌响声,好像是有人用指尖在一下下地叩掉面。
岑言惊悚起来,他飞快朝声音入奔去,只看到刚刚还黑乎乎的屋子,突然燃起烛火,照亮了彼此的面容。
他看到一个高大男子端坐,穿着质料上乘的黑色衣袍,袍边绣着银色发炫亮的丝线。男子正用他那过于浓郁的眉眼,深沉地看过来。
“萧净?”
岑言松口气,太好了,不是鬼。
萧净眉头明显一蹙,站起身,负手而力,面上现出不悦,“本世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切,让老子治病时,你敢不敢这么拽?
岑言心下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再抬起脸时,已经绽出笑,走上前行了一礼,把礼做足,“世子,您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萧净蹙眉看着面前这变化多端的少年,注意到他鼻尖脸颊处的灰泥,视线下移,发现他袍摆出尽是污渍,左肋下的位置隐隐在躲闪着。
此刻辅居的样子是用右半身靠近自己,而左半边身子则是藏在后面。
“你受伤了。”
“诶?”
岑言蓦地张大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往身体左边,只是下一刻立即若有所识地停滞下来,抬头再看萧净,“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没事我还想睡觉!
“有事。”
“什么事。”
岑言一边去整理自己包袱,衣服都晾干了,有一股太阳光的味道。可能是那几个经过这里的小厮帮忙收进来的。
不过叠得倒是挺整齐,这种长袍,自己不太懂怎么折叠,一般是团成一团扔进包袱里面。
他把得来的银子夹进衣服里面,然后把包袱系上。回头正想问萧净为什么还不说,哪料一眼就看到萧净高高大大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深沉,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凌人气势。
岑言手一抖,连忙把包袱遮住,躲躲闪闪地藏向面前小橱子的后面靠墙的地方。
这些银子沉甸甸的,难保不被人偷了去,还是小心点好。等萧净走了,他还得再找个地方藏,看看有没有老鼠洞,把银子都藏里面,反正老鼠也咬不它们。
“不过百两,你如此小心翼翼,如同个守财奴般。辅居,这是真的你么。”萧净定定地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少年,他所认识的辅居有着挥霍不尽的财富,享受不完的风花雪月,层出不穷的逗人欢心的把戏。八面玲珑,能为了四皇子忍辱负重,也同样能因为他的宠爱而做人上人。
可现在,此等小家子气,犹如天下间每一个普通百姓般的样子,真的是从前那个贵公子辅居么。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爹死了,我也要为自己打算,还要活下去的嘛!”
岑言轻咬着唇,放在身后的手绞成一团。原主的灵魂并特性没有成功复制,岑言无法了解原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庆幸的是,这里的人似乎都不介意于他现在这个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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