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想要重新引起他的注意?”
程奕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但却不正面回答是或否,只说“对不起,我冲动了……”
“这根本不是冲动的问题好吗!我先前让你勾引柏宸,找他下手,你却一再拒绝,但是碰上谢隽廷,你就能‘冲动’一把?程奕扬!不要自欺欺人,你根本对贱人还有感情。”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反驳,这下可算抬起头,目光尖锐,“我讨厌他。”
“那你就离他越远越好!”
“对不起,”程奕扬感觉喉间有轻微的哽咽,“可能是因为我哥哥在那里吧,我有点控制不住……”
“你根本是在羞辱你自己,你看,他知道你是柏律,也没有来找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女人轻蔑地笑了一下,“对他来说,旧人还是一种负担呢,说不定他早就有新宠了,你哥哥柏礼,不就很合适么。”
“真是一石二鸟,让那姓谢的尝了两个人的滋味,还不用说再婚毕竟柏礼跟你长得像,名声和艳福都被他拿了去。”
程奕扬微微皱着眉,“我哥不会的……”
女人轻飘飘地反问:“你当初也这么说,结果后来呢?柏律啊,你好不容易才摆脱谢家有今天,可别因为曾经被糟蹋过就轻贱自己,八年时间就让你把他当初干的孽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我告诉你,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程奕扬再次低沉了下来,长长的眼睫盖住双眸,轻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女人坐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程奕扬先缩了一下,而后才不动。
“我不会伤害你,但谢隽廷会。”她叹息一声,“你比寻常男子特殊,比之他们,你有优势,拿下谁都不成问题,但同时也有一个最大的劣势。”
程奕扬抬眸看着她,静静等待。
他的眼睛乌愣愣的,一动不动看人时就自然而然显得乖巧和专注,这副样子的确讨喜,女人笑了笑,说:“不是谁第一个碰了你的身子,你就只能跟着他,程奕扬,你不是女人,没有什么贞洁,说白了不就是给了他一个孩子么,因为这件小事你就得跟他一辈子?别自己被自己限制了。”
程奕扬沉默着,用力抿了抿唇,像是在逼自己下定决心,“好。”静默一会儿,他又认真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转圜?谢隽廷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会不会揭穿我让我回去?”
“不一定,八年都没找你,估计也是不想要你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做好这个准备。”
她虽口口声声让程奕扬别轻贱自己,但有时候却会用“第一次给了他”、“孩子给了他”、“他不要你”这种很明显把人放得比对方低一等的字眼。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平等,身子这样,就是天生处于弱势,她潜意识里也明白这点。
“柏宸可以帮你做到,因为他肯定希望你继续当程奕扬,如果谢隽廷真的非要柏律回来,我们未必能抵抗得了,但柏家可以帮忙,柏宸的权势可以抗衡。”
女人抓着他的肩膀,认真地问:“你知道我的意思,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吧?”
程奕扬不肯点头。
女人无奈地叹气,什么都不想再说。
静默好久,她都已经不想理他,先行离开了房间,扔程奕扬一个人在幽暗的室内。
为什么会在谢宅肆意妄为,习惯了么,可程奕扬就应该规规矩矩的啊,想做回柏律?!别自己打脸了,漫长的八年能把感情冲淡,甚至让它直接消失殆尽。跟谢家两清了,现在多好,对方已经要回孩子,也不再纠缠他,他可以继续做程奕扬,没有拖油瓶和人身限制,完全的自由。
半小时后,程奕扬出去了,跟女人点点头告别。
女人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柏宸可以帮你,利用他。”
冬天一到,夜幕就降临得特别早,晚上七点就黑沉沉一片。程奕扬坐电梯上去,刚好他住的那个楼层走廊灯坏了,好几天都没人来修。一出电梯,黑漆漆的。不过他也不害怕,一边往自己那户走一边从包里翻出钥匙。
刚走到门前,发现那竟然里站了一个人。他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地拿包挡住自己。
对方看到他这种反应,轻轻笑出了声,听到那声音,程奕扬才知道对方是谁。
“一个人走夜路而已,至于怕成这样么,瞧你吓的……”语调里带着不自觉的轻蔑和高傲。
程奕扬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来这里装神弄鬼?柏宸,你闲的没事干吗?”
“怎么敲门你都不开,我干脆在门外等你,有错吗?”柏宸唇边一抹讥笑,气定神闲地打量着他。
程奕扬知道这回怎么都避不开,面上依旧镇定冷淡,低声叫柏宸让开,然后掏出钥匙开门,可是进屋后并不开灯,俨然心情不佳。
柏宸找到开关,摁下去,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他驾轻就熟地坐到沙发上,然后就开始环顾四周。
简单的两室两厅,房子干净得过分,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没有灰尘,东西也没堆着,到处都十分疏朗,一看就知道主人是有洁癖的。
程奕扬在留学期间很有一阵子颓靡邋遢的生活,就算之后改过自新变得爱整洁,但进化成洁癖,这个概率似乎并不高。可柏律有洁癖,柏宸没谢隽廷那么幸运,没有跟律亲密地一起生活过,所以他知道这一点,还是从别人嘴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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