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哑口无言。
陈夫人抚了抚胸口,深吸口气道:“王妃,这孩子死不悔改,我看,还是让羿儿将她休了,我带回去敲打敲打她的脑子。”
王妃蹙了蹙眉,总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沉吟一番后微微笑了笑:“该罚的已经罚了,羿儿如今也不在家,不必了。再说,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该怎么罚,我们心中有数。”
陈夫人被噎了一下,讪讪地笑了笑,转向陈氏道:“王妃如此宽厚仁慈,你怎么还做那些对不起贺家的事来?”
陈氏没想到自己亲娘这个态度,心里直泛苦水,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哭。
陈夫人又道:“王妃,如今王爷和羿儿都进了京,不如让茹儿也为贺家做点什么,将功补过。”
“嗯?亲家母什么意思?”王妃看着她。
“让她去庵里带发修行,做个俗家弟子,给贺家祈福添功德,顺便过一段清贫日子,也好知道人间疾苦,免得以后再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王妃再次蹙了蹙眉,没有表态。
跪在地上的陈氏却突然止住了哭声,盯着自己膝盖前面的方寸地砖怔怔出神,想着如今自己在贺家遭受如此委屈,早已没了立足之地,娘家竟然也不管自己的死活,心里一阵凄凉,最后张了张嘴,沙哑道:“我愿意去。”
王妃沉默地垂眼看她。
陈氏抬起头:“我自请去带发修行,求娘成全。”
王妃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一脸执着,思忖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唉……你想去就去吧,等羿儿回来,我让他去接你。”
陈氏默默点了点头,仿佛一下子看淡了悲喜,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之后,陈夫人与陈氏随意聊了几句体己话,却没有提及陈儒林的打算,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要是让她知道了,保准会出言阻止,说不准会坏事,最后只一再叮嘱:“羿儿去接你,你也不要急着回来,你修行的时间越长,就越有诚意。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他直接就将你重新抬为正室了,明白吗?”
至于贺家能不能活到一年半载以后,那就另说了。若是贺家真的出了事,她再将女儿头发剃掉,入了佛门,哪还算什么贺家的人?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陈氏哪里知道她娘亲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连她的嘱咐都没怎么听得进去,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萧珞听到消息说陈夫人又来过一趟,大嫂自请去带发修行,惊讶不已,想来想去总觉得陈夫人来得蹊跷,时机也极为凑巧,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贺翎从校场回来后提起茶壶灌了两大口茶,问道:“云戟,听说大嫂要去带发修行了?”
“嗯。”萧珞点点头,突然眉头一展,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云戟,陈家除了刺史这一官职,还有什么人在任?”
贺翎想了想,摇头道:“远亲或许有,近亲就没了。陈家比较邪门,和咱们家正好相反,咱们家生的全是儿子,想要个女儿都要不到,他们陈家全是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
萧珞眉心一跳:“没有抱养一个回来?”
“抱养的哪有自己亲生的好?早年抱养过一个还夭折了,如今还在想法子自己生呢,家里的妾室不知娶了多少了。”
“那……陈家的女儿,嫁的最好的是不是大嫂?”
“那是自然。”贺翎话刚说完,突然愣住,“陈家不是之前才来没多久吗?怎么今日又来了?”
萧珞与他对视一眼,神色严肃起来。
陈家没有儿子,那就是说,陈家相当于绝了后了,那他们除了指望女儿,没有别的路走。现在大嫂突然失了地位,陈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没有替大嫂求情,反倒是一个劲地将她往尼姑庵里送……
萧珞狠狠捏了捏眉心:“云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贺翎连忙将他的手拿开,给他抚了抚眉心:“恐怕我也多心了,你说陈家会不会在暗地里有什么阴谋?”
萧珞听他也这么猜测,心里顿时不安,抬眼直直看着他。
贺翎突然起身,快速道:“爹和大哥还在半路,随行的亲兵不多,我这就安排大军秘密跟上,快马加鞭应该来得及。”
“你亲自去么?”
“不行,爹把府中军中一应事务都交到我手上了,我不能随便离开,只能三弟或四弟去。我去找他们!”
萧珞点点头:“事不宜迟!快去!”
25、出其不意
贺翡与贺翦刚刚骑在马上切磋了一番,贺翦手中只剩大半截的枪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将贺翡手中的弯刀一把挑开。弯刀落地,贺翡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笑得十分开心:“突利人的弯刀也不过如此啊!”
贺翡摇摇头,将刚刚被他用弯刀砍掉半截的长枪横到他面前,笑道:“轻敌乃兵家大忌。这弯刀你才练了多久?人家突利人从小就会使了,而且他们马上作战,冲杀得极快时,凭借这弯刀的曲度,割喉枭首依然不减冲势。”
贺翡把弯刀捡起来,临空比划了两下,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外面突然传来贺翎的声音:“三弟、四弟!”
“二哥?”两人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有些诧异,连忙迎上去,贺翡问道,“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爹和大哥恐怕会有危险,你们俩谁赶紧过去一下,带一路大军秘密跟上!”
贺翡、贺翦同时吓一大跳。
贺翦脑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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