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涵在对面好脾气地连声称是,含含糊糊的。顾东林知道他课多,而且都不太讨喜,真额外补课还得调停学生的步骤,很麻烦,能帮一些是一些,衣服也没换就坐到书桌前跟他一道合计。合计到后来顾东林又要发火:“你早不说!”
孙涵可怜兮兮:“我……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堂课……昨天刷系统刷出来的……”
顾东林好不容易轮空早课,这一来又红着眼睛备西嶋定生,放言要把孙涵所有的学生都拗成东京学派,孙涵连呼你这个卖国贼。就这样马不停蹄备课、上课,顾东林好久没有那么忙乱过,甚是为自己的才子气宽慰,否则那么短时间里突然拉他去讲帝国逻辑,他也不一定能做到不毁名声。
这一通好忙,忙到晚上九点才作罢,顾东林一走出教室,手机就收到一条系里短信,关于十一月份早稻田大学关于现代政治思潮的研讨会,让政治学的几个教授讲师有意向的话准备申请材料,明天上交系里。顾东林直接就傻眼了,明天!当即抛下围着他的几个小孩儿,赶到办公室里又熬了一晚上,紧赶慢赶地开题填资料,等到第三天早上才终于搞定,这时候就已经头疼得不行。但头疼也
没办法呀,拿国家的米粮,还得继续上课,那天课刚好又是一星期中最多的一天,密密麻麻从早排到晚,连吃饭的空都没有,最多休息半小时,还都花在在各个教学楼之间赶场子上。学生连课还能偷偷晚来,或者在底下吃东西,他就没办法了,饭也没顾得上吃,猛灌了五大杯咖啡。到了晚上,咖啡也无济于事,实在顶不住了,就给小孩儿们提前下了课。几个要好的小孩儿看他在讲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路陪他回教工宿舍开小灶,外加敲他顿夜宵。
顾东林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腿都发软。两晚上没睡,又高强度体力脑力劳动三个白天,他年纪又不轻了……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铃铃铃响了起来。
顾东林怕得要死,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这一愣愣得有点久,电话自动挂了。解锁一看是段榕,竟然舒了口大气。比起不靠谱的主上,连段榕都称得上是可亲可爱。
段榕留了好多通电话,同样的,还有另一个陌生号码,看短信似乎也出了大事……顾东林说着对不住了,直接关了机。结果走到楼下的时候,段榕的白色跑车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累得耷拉着眼皮,只想横躺在车轮底下,实在没有精神对付他。
段榕却在他开口之前,从车窗里伸出手,把一叠报纸“啪”一声摔在他怀里。
顾东林吓了一大跳。报纸贴着身体簌簌簌往下掉,立马摊了满地,他瞄了一眼,头版头条是张模糊的大照片,配合着“天王巨星夜会男性情人”几个大字,非常具有震慑人心的效果。其余的换汤不换药,全是他昨天在车里跟韩誉撞得那一下。他想起来就鼻梁骨疼,但是看照片似乎还挺唯美的:韩誉一身正气地端坐在副驾驶上,美不甚收,而自己正侧过身,越过驾驶座吻他的侧脸——韩誉那罪魁祸“手”刚好被身体盖过了,看上去一派你情我愿,情意绵绵。
段榕修长的手指扣着车窗沿,倚在靠背上,看不清神色。
“像素很低,只拍了我的后脑勺,可以说成是剃了短发的女人。”顾东林顿了顿,又道,“韩誉简直就像是在拍逼婚照,挺无辜的,应该不会被人……”
“你知道出了多大的事?”段榕问。
顾东林抱着资料袋敷衍:“又不是上人民日报。时间一久,风头自然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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