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熏站在楼梯的最高一阶,看着前面冗长的通道。
其实房间是长方形的,只是两边都摆着密密的书架,只留下了中间一条一米宽的通道,柱子和天花板上都带着雕花,柱子上雕的是囚牛,龙生九子之一,排行老大,喜好音乐,头顶盘踞着的也是一条龙,名曰负屃,排行老八,平生好文。
通道尽头垂下了一面帐子,三阶楼梯,隐约看到有人在内,有三人,有两名在后,身姿纤细,想是婢女。一人坐在正中的软榻上,看不出性别。
即使站的这么远,白以熏依旧感觉到了前方探究的目光。
“我就送你到这。”柳陌笙朝着他俏皮一笑,转身下了楼。
白以熏定了定神,向前走去。
这种设计很巧妙,马上就会让人有种紧张感。
走到距离台阶三米处,帘子后的婢女开口道:“公子,莫再向前。”
“请稍候片刻,阁主的题马上给您呈上。”
白以熏听话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静待。
只见帘子后那隐约的人影拿起面前矮桌上的紫毫,放在颊边思衬,旁边的婢女马上上前磨墨。白以熏暗自咂舌,紫毫,墨香阁的阁主果然有钱啊。
紫毫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其毫长而锐,宜于书写劲直方正之字,向为书家看重。但因只有野兔项背之毛可用,其值昂贵。
看着那人在纸上大抵只写了一个字,又对着身旁的婢女耳语几句,那婢女便执起那张宣纸出了帐子。
那婢女长得清秀可人,着一身鹅黄衣裙,缓缓步来,将那宣纸呈于白以熏面前,上书一字‘楼’。
“阁主问,您从一层上到五层,对他的墨香阁感觉如何。”
题目很明显,让他以墨香阁为题。
白以熏低头沉思,但见帘子后的那人也在奋笔疾书,不知为何。
白以熏怎敢怠慢,在通道上踱起了步。
半晌,那人抬头,婢女会意,上前询问道,“白公子,阁主问你可作好否?”
白以熏点头,正准备把自己的诗念出来,婢女却阻止了他。
“白公子,且听完阁主的,再说你的,可好?”帐子后的另一位婢女说道。白以熏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称是,难道这位阁主想这样来确定输赢?
“即使如此,阁主先请。”
在帘子后的那个婢女捧起宣纸,自帘子后走出,着一身淡绿衣裙,与那鹅黄衣裙的少女样貌无二,竟是孪生姊妹。那婢女将宣纸呈给白以熏。
白以熏接过宣纸,看着上面方正的字体,不免有些佩服。
“望湖楼下水如天,万卷珍藏没玉帘。墨色隐去浓转淡,悬笔未觉焚香檀。瑶琴何许闻鸣燕,但愿黄昏故人还。”
白玉琼露
白以熏暗自复诵了一遍,脸上带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阁主的诗果然绝妙,既然如此,阁主,您也评价一下我笔下的墨香阁呢?”白以熏微微一笑,身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花开满画轴,玉器古玩烟兰露。众生芸芸黄藤酒,醉卧软榻柳色浓。拂晓明镜落玉瞳,陌笙依旧暮色红。白狐仙去九卿照,墨香环绕负屃龙。”
那阁主似惊了一惊,忽的起身,又缓缓坐下,朝着两位婢女招了招手,两位婢女朝着白以熏行礼,转身离开,又站在了阁主身后。
那阁主又说了什么,只见那鹅黄衣裙的少女拿起两张宣纸,从帘后走出,绕过自己,下楼去了,另一位少女也出了帘,自旁边的门离开,不知去哪。
五楼只剩下了白以熏和阁主两个人。
阁主起身,拉开帘子,抬首,对上了白以熏的眼睛。
原来这个远近闻名的墨香阁的主人,是个女的。
而且很年轻。
看模样大抵十四五岁,与自己无异,只是白以熏想不通,这样一个女孩是怎么写出那些方正的字的。
黑眸似水,却有两条带着英气的眉毛,鼻头小巧,樱桃小口,皮肤白皙,似乎吹弹可破。
“白公子,您是第一个上得五层见过我的人。”那女孩微笑,“看公子表情,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
白以熏点头,又摇头。
“墨香阁是我娘开的,不过我娘身体不好,二十六岁时便去了,我十岁便在打理墨香阁了,不过至今也只有公子你上来过。”那女孩偏头,“白公子,你全名是什么?我名苍揽墨,苍生的苍,揽明月的揽,墨香的墨。”
“白以熏。”白以熏听了苍揽墨的名字后,实在有点想不通,他自己怎么就叫了一个如此女性化的名字……
“原来是白以熏公子,”苍揽墨点头示意,那淡绿衣裙的少女一边走来,手上端着一个小瓷瓶,苍揽墨左手挽起袖子,右手拿起那个小瓷瓶,交予白以熏手中,“白公子,你既是胜了我,这白玉琼露就是你的了。”
白以熏瞅着手心那不及他巴掌大的瓷瓶,实在有些不知所以。
苍揽墨掩唇娇笑道:“想是许多年来不曾有人上过这五层,比试之心早已经胜过了所能得到的物什的诱惑,白公子不知这白玉琼露是什么罢?”
白以熏点点头,苍揽墨抬手示意下楼,两人便边走边说。
“白玉琼露,其实可以增加三十年内功的修为,不过我看白公子并非习武之人,怕是用不了了。”苍揽墨丝毫未顾男女有别,伸手拍拍白以熏的肩膀,“如此说来,白公子倒是得了个无用的东西,这样的话,我向你许诺,在我能接受范围之内,白公子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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