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光,永不再重复那样的温馨。
沈夫人坐在桌边,端详沈期,从眉毛、眼睛到鼻梁嘴唇,看来看去舍不得挪开眼,但当儿子面前的玻璃杯没了牛奶之后,居然还能分心满上。
在热烈的目光注视下,沈期镇定自若的吃完早餐。
沈博阳从楼上下来,面色有些阴沉,在看到妻儿之后才缓和一些。张姨察言观色,迅速地拿来早餐。
“下个月起,郑燕金会调到f市的子公司工作。”他慢条斯理的吃着白粥,像在宣布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他还太年轻,需要更多的历练。你以后不要再帮他了,沈期。”
从a市到f市路途遥遥,最快的交通工具——飞机,也需飞行两个小时。沈期沉默不言,他自然清楚父亲为何突然调离郑燕金,目的达成,少了一个跟踪狂,他可以舒口气了。
沈夫人波澜不惊,没有对外甥的离去有任何表示,显然该说的昨晚都说了,现在多说一句也是徒劳。
沈期用餐巾擦嘴,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最后一次帮他,是三个月前。”所以他才会了解集团总部的情况,但没了郑燕金,不妨碍其它的获取消息的通道。
“嗯。”沈博阳点点头,其实多少有些感动儿子还是顾念着公司的,“你妹妹在财务部做的非常好,只等着你了。”
“我会遵守约定的。”沈期面无表情。
沈夫人偷偷的扯了一下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在回公司工作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她哪里不明白,越是寄予期望,小期越是反感。
沈博阳果然没有再提,“准备回去了吗?”
“是的。”沈期寻了一个合理且顾全父母心情的借口,“下下周,我要去外地拍戏,需要整理剧本。”
“去吧。”沈博阳挥挥手。
沈夫人不舍,但又想儿子好好工作,只得叮嘱几句,送沈期出门。
经过半天一夜的大雨冲洗,再经由日晒,车身上几处泥印,沈期皱了皱眉头,为了尽早回家他忍了。
沈夫人看沈期将要上车,忍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小期,你还在介意以前的事吗?”
沈期抬起头,面色淡然,眸光深邃的叫人看不透。
“我们是一家人。”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沈夫人抿了抿嘴唇,目送儿子上车离去,然后泪水还是忍不住涌出眼眶。
吃早饭的时候,沈期查过新闻,昨日国道的交通事故目前已经清理干净,双向车道恢复了通车。所以他按照来时的路返回,一路几乎已逼近超速线的车速驾驶。
风驰电掣般的驶入停车场,沈期看着电梯显示板上跳动的楼层数,腹诽起这栋楼为何要建这么高!
好不容易搭上电梯,十点整准时站在自家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防盗门毫无预料的自己开了,申砚漱扑了出来。
“沈先生,欢迎回家!”
沈期下意识的抱住申砚漱,遵从了他一直以来的渴望。
申砚漱惊讶了一下,随后也抱住沈期,眸中笑意深深且显得十分满足。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上后背,沈期乍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轻轻地推开申砚漱,扯谎道:“这是对你的好消息的提前祝贺。”
申砚漱没有揭穿,与沈期一道进屋。
“你憋着不说的好消息,是什么?”沈期进屋后,环视一圈,和他走之前没有任何差别,反而更干净了些?
申砚漱叉着腰,“昨天我在社区活动中心避雨的时候,看到几位老先生在练字,于是切磋聊天了会儿,几位老先生有意请我去他们家教他们和孙辈写字,不好意思叫我白做工,按市价每个小时付我五十元人民币。我也能挣钱了!”
沈期猛然回头盯着他,紧张的问道:“你告诉他们你的姓名和住址了吗?他们看到你的模样,没有异常?”
“我说我叫沈砚,是来投奔自家远房堂兄找工作的。”申砚漱见沈期紧张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他们信了,没有异常。”
沈期松口气,申砚漱在这里能学以致用也是好的,总比跑去烧烤摊打零工做杂物强的多。不过这年头找工作,陷阱多的是,申砚漱人生地不熟,怕被人占小便宜,于是多问了几句。
“他们一共几个人?住在哪一栋?签了合同吗?薪水支付方式是什么?一周上几个小时?”
申砚漱一五一十的认真答道:“老小一共七个人,都住在这个小区里,以后集中在其中一位的家里学习,我记得在……十二栋三零二室。有合同,还没签,想请沈先生看一看。”说着,他拿出两张纸,顺便倒了一杯水给沈期。
沈期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合同写的公道公平,每次上课现付报酬,每周上课三到五个小时,算一算一个月至少有六百块进账,虽然不多,但如果申砚漱这一行做的不错,有了名声,可以考虑给他开一个书画培训班,走上正轨,可以赚更多钱。
“你对这份差事感兴趣吗?”他还是最关心这一点。
申砚漱点头,“总算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了。”
沈期道:“妄自菲薄了。将来若做的好,可以发展更大的事业。”
“嗯。”申砚漱高兴归高兴,但没有忘记另一件正事。他偷偷的深呼吸一口,从兜里摸出手机,递到沈期面前,“昨天……收到一条短信,看样子是你朋友发来的。”
沈期喝水的动作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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