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霉运追上了身,倒霉到了家。
这样走了一夜,直到天色渐亮之时,我们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小镇,我们心中大喜,连忙加快了脚步赶进镇子里。
天刚蒙蒙亮,虽是雨天,镇子里的人已有不少人早早的出了门。我们也不知道找了家什么样的客舍,进了房间之后,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将衣服晾在一旁,我再也扛不住,倒头便睡。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我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再一次黑了下来。我揉着涨得发疼的脑袋,坐起身身来,只觉得浑身乏力不堪,似连抬手的动作都有些不支。
体内的那团气不再游走,沉在丹田处似乎在上下左右来回荡着,没有了先前的活蹦乱跳的劲儿。我身体受了伤,它却也好像受了伤一样,感觉这团气小了两圈,散出的温热感也小了不少。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受了内伤吧?想到内伤,我不禁想到了诗琪,她同样是受了内伤。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穿上已经晾干的外衣,绑好脚上手上的束带,我提剑走出了房门。
客舍里人不多,客舍伙计坐在门前,正悠闲地把玩着一块软玉,见我过来,他连忙笑道:“客官想必是饿了吧,要不小的去准备饭菜?”
我道:“你们客舍还有饭菜可吃?”
那伙计笑道:“回客官,我们客舍没有吃的供给,但是对面百鲜楼里却是有的,百鲜楼可是在我们青木镇出了名的酒楼,客官想吃什么便能吃上什么,饭菜美味不说,价钱也公道。客官若是腹中饥饿,使唤小的即可。”
客舍只提供过往行人住宿,并不供给食物。民间许多客舍为了生意红火,便与坊间酒楼饭馆讨了个便宜,酒楼饭馆之地供给吃的,客舍中间赚了个往来费,一举两得,两家共利。铁剑派在mh县有房屋资产,其中便有客舍一间,客舍掌柜便与邻家万福楼合火做这样的便宜卖买,我曾经与大师兄去收租金时,便碰到过这等事情。
我点了点头,道:“不知此处离衡州城还有多少路要走?”
那客栈伙计笑道:“衡州城距离此地很近,朝北走几里地便到。”
我一怔,道:“这么近?”
他道:“正是,许是客官昨夜奔波劳累,迷了方向吧。”
昨晚确实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一方面为了躲避玄铁门的追杀,一方面想着尽快找个投宿之地,哪里还管得了到了什么地方。
没想到走了一夜竟然已经到了衡州城脚下。
我心中明了,便不再理会这伙计,摇摇晃晃来到林楠房门外敲了敲,道:“林兄,可睡醒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林楠笑道:“这么早啊,顾兄弟。”
我不由失笑,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哪里谈得上早,我道:“我也是刚刚醒来,所以过来看看。”
林楠道:“我的命可大着呢,还死不了,不过顾兄弟身体可真是硬朗,身上受了这么多伤竟也跟没事似得,林某自愧不如呀。嘿嘿。”
他说着朝我挤了挤眼,我心知他在说我身体异变之事,苦笑一声,道:“林兄莫要那在下寻开心了,诗琪姑娘和百里大哥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下想让林兄去买些要才回来,给他们煎些苦药。”
林楠哼了一声,道:“诗琪姑娘内力深厚,她喝什么苦药?只怕稍稍运气就会让身体恢复。我看你和百里大哥才需要喝苦药才对。若不是她幽云山庄,我等怎么会惹上玄铁门,又怎么会遭到那马千里的追杀?顾兄弟,要不我们不要送信了。”
不算那晚我中毒被围,我们已经与玄铁门交了三次手,其中尤以昨晚最为惊险,虽然暂且逃到此地,日后难免还会碰上。林楠话语中对诗琪的不满,其实便是对幽云山庄以及那程富海不满,我心中自然明白,也很理解。但是程富海的救命之恩我怎么能不顾?我虽然很想知道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但要我背弃信义,我绝对做不到,。
我摇了摇头,道:“那玄铁门误会了我们,只要将此事弄清楚,他们自然不会再来纠缠我们的。”
林楠叹了口气,道:“只怕到那时我们早就被马千里杀死了,少林寺我琢磨着也到不了了。顾兄,你想的太简单了。”
看着林楠,我心中有些惭愧,本来相安无事闯江湖,谁曾想碰到这档子事。若是昨晚他与百里徒有什么不测,只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
我呼出了口气,道:“林兄,若是这次害你受苦的话,顾天在此向你陪个不是了,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衡州城下,若是林兄不愿与我们前行,便就在衡州城里暂且住下,等我和百里大哥回来再来寻你。”
林楠看了我一眼,笑道:“谁说不愿与你们一道了,说好的一起闯江湖,我林楠可是铁铮铮的汉子,岂能眼睁睁弃你们不顾?”
他说的话虽然铿锵有力,但与他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大有书生舞剑的感觉。
我不由失笑,他也不等我回话,夺门而去,临走撂下一句话:“在下去买药,顾兄弟你且请稍等片刻。”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复杂。
难道真的是我想简单了?
程富海交给我信的时候并不像是在骗我,他说此信关乎甚大,我也深信不疑,若是程富海之所以交给我信件是为了引出幽云山庄的内奸或者转移玄铁门的视线的话,他大可以找其他人去送信,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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