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硕和麒庚哪能让他起身,一个拉著他,一个按著他,坚决不让开的架势。柳宜生气性都上来了,冷道:「你们如此羞辱我,是不是想我这辈子再也不见你们了。」
这话太重了,特别是对把他当作命根子的麒家兄弟。两人脸色都变了,拉著他的胳膊不自觉地松开,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都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柳宜生一得了自由,像是有什麽力量支撑著他似的,强忍著身体从里到外绵延的不适,捡起一边的衣服,也不管那两兄弟还一脸尴尬的看著他,穿好就起身,蹒跚著步伐往门外走,末了还回头说了一句:「希望你们遵守约定,我不想见你们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柳宜生觉得自己这话一点都不重,他气昏了头。被他们这麽对待,他觉得自己怎麽生气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对他感情的不尊重,也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的一种背叛,决绝而惨烈,让他就算想原谅他们也做不到这一点。
但凡这件事不是在他失去意识後发生的,他都未必会有那麽大的气性。可是现在不行,他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他们的伴侣,同时接受他们两个,让他们不停让自己想到自己根本就是他们掌中玩物,而不是从小被当宝贝一样宠的弟弟,好朋友,甚至是爱人。
他头也不回,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束手无策。
(11)31.黑锅背定
柳慕言看到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内心还慌了一下。可是他很快淡定下来,让他坐著,轻声问怎麽回事。
柳宜生没哭也没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仿佛一个被细针戳破的皮球,无力地摇了摇头道:「爹我不嫁了,我还是住在家里可以麽?」
如果这事情不是柳慕言一手策划的,那他可能会大骂儿子不懂事,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可此刻他比谁都明白这孩子昨晚发生了些什麽,先不说恻隐之心,好歹还是有些心虚的。这一心虚就有点一反常态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就让柳宜生去休息了。
这事很奇怪,他开始以为儿子来兴师问罪,甚至知道真相後不再原谅他,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样他倒是有不少准备了许久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道,儿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如何教训他,自己是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可是儿子这麽脆弱的样子,他反而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以柳宜生的性子,若是知道事情是他做的,说什麽也不会就这麽跑回来,装著若无其事。
这世上最了解柳宜生的人,可能是他的爹柳慕言,但除了柳慕言,麒硕麒庚敢当仁不让地硕自己绝对是第二个了解他的。
就因为太了解了,两人现在束手无策,他们知道小柳儿说是不想见到他们,就是真的不想见他们,他们如果敢在他面前乱晃,他就会言出必行,这辈子都不原谅他们。
可是他们著急啊,这媳妇儿才娶第二天就回娘家了,摆出不理睬他们,不听任何解释的姿态。他们若是真犯了什麽不可饶恕的错,被小柳儿怎麽惩罚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并不是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不由自主的受害者。还因为种种顾忌,有口难言。
兄弟两个急得都快坐立不安了,又不敢去柳慕言那找人,只能对著为了维护老情人,出卖亲生儿子利益的麒天佑怒目而视。
麒天佑挠头陪笑:「儿子啊,你们不要太著急了,小柳儿也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你们那麽多年的情份,他哪里能说不理就不理了?等他稍微气消一些,你们再去赔个小心,把人给接回来。小柳儿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现在又已经同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哄回来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他说得轻松,麒硕和麒庚可不觉得这麽轻松。麒庚一个白眼道:「黑锅我们背,人我们来哄,你只需要讨好祭司大人就行了,好一个如意算盘。」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麒天佑被两个儿子凌厉的眼神望得背脊发凉,抹了把汗说:「你们还年轻,很多的夫妻相处之道还不了解。夫妻之间,闹的再大,吵的再凶,那也是夫妻关上门自家的事情。小柳儿现在是给你们脸色看了,可他说不定肚子里都有你们的孩子了,难道能记恨你们一辈子?」
「可他和慕言之间就不一样了。我也是看著小柳儿长大的,以他的脾性,如果知道自己被慕言下了药,父子之间有嫌隙不说,至少近期他一定会拒绝慕言照顾他的身子。如果你们两个小崽子没用,他没怀起身子倒是还好,万一他有了身孕,难道我们家三个大男人能伺候好他麽?雌性怀孕哪个不把家里人折腾的天翻地覆的,小柳儿身子再特殊,有孕了脾气还不知道会怎麽样呢。小柳儿心里不原谅慕言,甚至不让他接生,回头生产的时候伤到了孩子,谁担待的起?」
麒天佑很少这麽认真的,长篇大论的说那麽多话,还每句都是深思熟虑,句句在理的。兄弟俩不由得陷入了沈思,任他接著说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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