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的和暖春|光,满院的花气袭人,让人忍不住驻足流连一番。
“明日花朝,天坛、永定门那几处牡丹花争奇斗艳,热闹得紧,左右明日无事,我们便也去瞧瞧,如何?”
“你知我不喜热闹,你自己去就是了,这几日总觉得乏,我明日睡上一日,也好养足精神。”
“愈睡愈乏,不若同我一道出去走走,全做散心解闷,若是真累了,我们早些回来,左右不会碍了你歇息。”
苏倾池想想便也应了,他这几日总心神不宁,夜里睡不安生,时常睡到一半便惊醒过来,一摸额头,掌心便是一片湿漉,心神恍惚了几日,精神也恹恹地提不起来,出去透口气也好。
次日,天气大好,云淡风清,也不觉多冷。
两人没有去永定门,只因那里早已挤满了前去赏牡丹的城中百姓,苏倾池不喜喧闹,两人商议,便绕道去了城南的陶然亭。
要说这陶然亭的名字,还得说道康熙年间工部郎中江藻,此人先前也并无甚名声,只因他在京华西南监工烧窑之时,于慈悲庵中建了几间房舍,本只作吃茶乘凉只用,起名陶然,于是他便因这陶然亭而沾了个好名。
陶然亭坐西朝东,只因此时并非景色最怡之时,故而少不了一份冷清,若是秋日,凉风习习,芦花摇曳,定是一番怡情妙景。
陶然亭北面便是南十洼子,那处聚了一潭水,名叫野凫潭,这个时节,恰能瞧见一群枭水野鸭。
潭北有龙泉寺,寺东有龙树寺,又叫龙树院,因其内有一株龙爪槐。
这里景色凄清,平日来的也多是些喜爱清静或者野趣之人。
苏倾池同花景昭将慈悲庵连同龙泉寺一道游历了一番,在碎草石阶中漫步徜徉,这般走下来,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两人方在亭中坐定,便瞧见远处来了两个人。
苏倾池只道那两人同他们一样,到此地消闲解闷,便也未作留意。
只低头抿了口茶,那两人已走近,苏倾池这才听得一阵微微沙哑的嗓音,“。”
抬头,苏倾池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来了?”
“这些日子忙着习武,不得空,今日正巧得了闲,便出来走走。”苏宝儿的声音有些粗涩,大约是到了变声期。
苏倾池瞧了花景昭一眼,对方只是摇着扇子笑。
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苏宝儿,见他眉心虽难掩前些日子残留的伤痛,精神却是好多了,个子长了些,身形也宽了,苏倾池便收了视线,指了一旁的石凳道,“坐吧。”
花景昭收了扇子,起身,“我竟不知在此能遇到二少爷,真是可巧。”
商承恩点点头,径自在苏倾池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我不知今日花老板和苏老板也在。”
言下之意,若知道他们也在,他绝不会来此地。
苏倾池垂着眼睛抿了口茶,又搁下茶杯,“这几日楼里可有哪里需要用银子?”
花景昭替他添了些热茶,“并无,怎么了,我昨日才同账房先生核对了账本,并无出入,便是楼里每一项开支收入都如你交代的那般详细备案,可是有什么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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