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天色就有些阴沉,此时更是阴得厉害,看样子怕是要下雨。
果然,不出多久,一道惊雷炸过,冷风紧凑地一卷,便扑扑扑下了雨,雨势不小。
苏宝儿趴在窗上,看着屋檐上倾泻下来的雨水,“哎,白天还好好的。”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糟啦。”
赶紧冒着雨跑到院子另一头的架子上把酱坛子捧下来。
这雨下得又急又紧,纵是苏宝儿动作快,那一坛子的酱菜也都遭了殃,苏宝儿哀声叹气,可惜了这坛子好菜,不知道他哥知道之后,会不会臭骂他一顿。
想着,苏宝儿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拿了东西把坛子里的水给撇赶紧,不晓得天晴再多晒几次,这坛子菜还能不能吃。
正忙活着,就听院外有人敲门,咚咚咚,铁环扣着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若不是苏宝儿的房间离院门近,那声音早被淹没在这瓢泼大雨之中了。
苏宝儿寻思着是避雨的人,一时没找着蓑衣,便顶了个木盆,踩着满园的雨水,啪嗒啪嗒跑去开门。
“谁呀。”
“不好意思,这雨下得太急,实在找不着地方躲雨,小哥儿能不能行个方便,我同少爷……”
“小宝儿?!”
“商……商少爷?”
头顶的木盆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响。
“怎么回事?”
正房的雕花房门打开,一个身着白色xiè_yī,肩头披了一件外褂的男子走了出来。
身后穿着同样丝绸xiè_yī的英俊男子单手环着他的腰。
一夜难眠
正厅之内,镂空透雕的香几之上燃着香炉,香炉之上彩绘着含苞吞吐的牡丹,枝叶缠绕扭曲。熏香袅袅,门外渗进一缕凉风,香气立刻如祥云一般缠绵缭绕于雅室之内。
说是雅室并不为过,苏倾池素来讲究,这正厅之内的每一物件都由他亲自挑选,无一不精巧雅致。
厅堂与内室之间以彩绘绣雕的花罩相隔,这花罩虽只起了门框的作用,却也耐人赏看。
内室与正厅的布置有所不同,没有那许多繁琐的物件,只在屋子中央摆了一张圆桌,四周围着四张圆杌子,一边摆放着一架花屏,里边是一张软塌。墙边挂着褐色竹制书架,小巧精致,还有镂空小门,书架旁边是一个几案,摆着一个白底粉彩的花瓶。另一边的墙壁之上则悬挂着一把胡琴。
窗外的雨噼噼啪啪击打着院中的石板地面,窗内却安静的很。
苏倾池、花景昭和商承德,三人坐在圆杌上,陆青和小宝儿坐在另一边的小凳上,两人围着一座小青炉,一边烤火一边烧水。
三人没一个开口的,苏倾池看着墙壁之上的胡琴,商承德望着苏倾池,花景昭托着下巴,嘴边带着别有意味的笑容。
三个月未见,商承德并未从苏倾池身上瞧出什么变化来,这样的情况,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商承德心里惴惴,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花景昭似乎没了耐心,打了个呵欠,歪头枕在苏倾池肩头,一手环住苏倾池,隔着衣服抚弄苏倾池胸前突起,举止孟浪肆意,没有丝毫顾忌可言。
商承德瞬间白了脸,他猛地从杌子上站起来。
下一刻,啪地一声,花景昭脸上多了五个红指印,苏倾池拢了散乱的衣衫,“小宝儿,今晚他的饭倒出去喂狗。”
“哎。”苏宝儿应道,对这类事早见怪不怪。
一旁的商承德和陆青看得一愣一愣,早忘了动作。
花景昭揉揉着脸颊,“倾池,我发觉你的手劲越来越大了,瞧瞧我这脸,明儿个可怎么唱戏?”
“拿碧玉膏擦擦,明儿就消肿。”
“嘿嘿,这点伤不打紧,你给我揉揉就成。”花景昭嬉皮笑脸。
苏倾池扫了眼花景昭那张脸,确实红得厉害,心下不禁有些动容,他伸手摸了摸花景昭肿起来的脸颊,皱眉道,“你若老实,我又怎会这样打你。”
花景昭抓着苏倾池的手,狠狠亲了两口,满目深情,“倾池……”
“不过……”下一瞬,苏倾池细长的眼眸已眯了起来,“你若是敢偷懒不唱戏,仔细你的皮。”
花景昭耷拉着脑袋,扶额叹息,“唉,家有悍妻,家有悍妻啊。”
打发走了花景昭,陆青和苏宝儿早也识趣地收拾下去了,如此,房内只有苏倾池和商承德两人。
“他……”商承德开口。
苏倾池倒了两杯茶,知道商承德指的是花景昭,便道,“别管他,他这人就是这样,铜铸的脸,铁打的皮。”
不知为何,听苏倾池这般讲,商承德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先不说方才两人不掩亲昵的举止,便是现在这番话,商承德也能听出苏倾池与那男子之间的亲密关系,商承德只觉得心里莫名地被掏了个洞。
“你……为何躲着我?”
苏倾池一扯嘴角,“我没有躲你。”
“那你为何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若不是今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商承德忽而激动起来。
苏倾池一眼扫过来,“你这是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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