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院子也算宽敞,四个角落分别载了桂树,一旁还有一口浅井,方便汲水。
正房屋顶只在屋脊两端雕刻花草盘子和翘鼻作为装饰,简洁朴素,却也大气。东西两间厢房较正房小些,却也没有丝毫简陋之处,看着普通,雕琢倒也精细。
苏倾池将这宅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觉得花了那些银子也值了,便落了锁,回了春沁园。
这栋宅子,别说春沁园的班头,就连苏宝儿也不晓得。
苏倾池从来不让苏宝儿沾银子,因而他到底有多少体己钱,苏宝儿怕是没一点数。
回屋已是一身薄汗,苏倾池洗了澡,便躺在春沁园院子里新搭的凉棚里小憩。
凉棚之内,栽了一盆石榴和夹竹桃,如今石榴花已开遍,火红一片,那夹竹桃也枝叶缠绕,吐艳争芳,两两开得正旺。
榴竹之间摆了一座瓷鱼缸,几条金鱼扭身摆尾正在抢食,弄得一阵清泠水声,听着倒也悦耳。
躺在院中,隐约能听得外边有人吆喝着卖甜瓜。
苏倾池有些嘴馋,便喊苏宝儿,让他去买些旱金坠儿来。
这旱金坠儿连同那些个青皮脆、羊角蜜、哈密酥、老头儿乐,皆是街市上吆喝贩卖的甜瓜名目,如今刚入夏,这些甜瓜竟早早地就入市了。
苏倾池喊了两声,也不听苏宝儿应声,正琢磨间,就见老佘头从外头跑回来,一手撩着袍子,模样甚是狼狈。
“苏老板,您快去瞧瞧,小宝儿和人打起来了,这,这可急死我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拉不住。”
老佘头打了一辈子光棍儿,无子无女,素来把小宝儿当亲孙子疼,平日里有什么零嘴吃食,也都背着别人偷偷塞给小宝儿,连同苏倾池打骂小宝儿,他做什么也都会跑过来护一把。
苏倾池倒不知道苏宝儿会同人打架,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巾帽胡同,苏老板您赶紧的,别让小宝儿给人打着了。”老佘头急得一张老脸皱成一团,直往外冒汗。
苏倾池眉毛一皱,撩了袍子起身。
苏倾池赶到巾帽胡同的时候,苏宝儿正坐在一家人家门口石墩上倒鞋子里的沙子,一头头发乱蓬蓬的,又是灰又是草,衣服也破了个口子。
“哎哟,你个小崽子,还敢……”苏宝儿举着鞋子正要打,抬头瞧见来人,一下子就成了没胆的耗子,缩着脖子喊了声哥。
苏倾池又给了他脑门一巴掌,“回去。”
苏倾池一路上也不问怎么回事,苏宝儿也不吱声。
“哥,我想吃打小尖儿。”苏宝儿指着一个货挑。
苏倾池从腰里摸出些碎钱,苏宝儿接了钱,跑到货挑上挑着。
苏倾池站在路边等苏宝儿,冷不防被一把金丝扇柄挑了一下下巴,苏倾池抬头,正瞧见一顶锦轿从身边缓缓而过,轿帘掀起,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拿着扇子对他挑眉,嘴角勾着一抹弧度,轻纵而放浪。
苏宝儿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把手里才买的栗子糕和艾窝窝砸到轿子上。
只可惜轿子已经走远了。
“看什么呢?”呢轿之内,一个相貌清俊的男子看向身旁的锦衣男子。
“没什么。”锦衣男子手指摩挲着扇柄。
一双fēng_liú眼细长深邃,嘴角浅含一丝笑意,神色潇洒不羁。
这般fēng_liú相貌,堪堪让人移不开视线。
清俊男子看得痴迷,神色微露扭捏,“承俊,我们许多年没见,这些年,你可想过我?”
商承俊伸手缓缓搂过男子,肆意抚摸着对方的肩头,左手扇柄轻佻地挑起对方的下巴,“仲文,若是我说想,你该如何?”
说话间,扇柄已沿着对方的脖子滑入衣襟之中,正肆意摩挲对方裸|露的肌肤。
邱仲文原只是试探,哪想对方竟如此大胆,心下又喜又臊。
商承俊一看对方生涩反应,便知对方从未经历过这等情爱之事。
若说对方相貌,商承俊是万般瞧不上的,只是他已许久没有碰雏儿,此时面对邱仲文的羞赧无措,不免生出些兴趣来。
“你待如何?嗯?”商承俊已挑开对方衣襟,轻咬对方喉结。
邱仲文初尝情|爱,哪里是商承俊的对手,三两下挑弄,便已软得不成样子,此时只能攀着对方肩头,任由对方在他身上肆意胡为,口中断续念着对方的名字。
商承俊未料邱仲文这般世家公子,在情|欲催弄之下竟也如此放浪,一时性味大起,下手毫不留情,一时之间,惊喘不断。
繁繁闹市,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绿呢小轿之内,流苏荡漾,□无边。
同塌而眠
天气热了,身子也变得慵懒起来。
苏倾池的厢房不甚透风,开了窗又嫌外边嘈杂,于是昨晚便闷了一夜。
一大早苏倾池便受不了,披了衣褂跑到院中的凉棚内补了一会儿觉。
转醒之时,耳边尽是一阵沉闷的棒槌声,一下一下,很规律。
苏倾池微微睁开眼,苏宝儿背对着他正蹲在井边,一旁的小碗之内盛着一些茶麸捣烂水浸出来的液汁,井沿上横摆着一根儿臂粗的棒槌,正在搓洗衣裳。
听到身后动响,苏宝儿转头,抹了一脸的清汗,“哥,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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