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生你的儿子,要怪,也是怪你儿子太折磨人。”盛筠佟镇定自若。戚夜晟这副陪产老公般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有点暗爽。
当初戚夜晟来找他,说父母逼他成家生子,惹得他不胜其烦,干脆决定找代孕体生个儿子交差时,盛筠佟就对他那副把人当生子工具的嘴脸看不过去。
但戚夜晟是个油盐不进的死顽固,跟他讲些lún_lǐ人情之类的大道理,恐怕戚夜晟鸟都不会鸟他一下。盛筠佟觉得要给他亲眼看看怀胎生子的不容易,教训教训他以後尊重他人、尊重生命,便还是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阮小灵答应受胎後的九个多月里,盛筠佟使出浑身解数,想把戚夜晟从他那堆财团业务里拖出来看望孕夫一眼,无奈次次都被戚夜晟拒绝。今天若不是阮小灵的预产期,合同中约定可以接孩子回家的日子,戚夜晟现在还会在国外忙他的事业。
“嗯、嗯……”
“小灵,别胡乱使力,跟著节奏慢慢来。”病房里又多了几名助产士,其中一人和阮小灵有过工作上的交道,此时正柔声宽慰他。
少年双眸水光粼粼,唇角咬到支离破碎。外界的喧闹、安慰,他听到耳里只觉得遥不可及。世间只剩下腹中无边无际的痛苦,只剩下那强壮胎儿的无休止踢打和折磨。
“呃──!啊呃──!”
他蓦地抬起身,力气之大护士们都差点没抓稳他。挺著圆隆可怖的大腹僵直在半空好久,阮小灵剧烈喘著气,生生捱过又一阵可怕的产痛後,浑身是汗的倒回去。
他知道生产是很艰辛很恐怖的疼痛,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实际分娩起来,竟然比设想的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那种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剖裂开来!
“呃呃呃啊──”
几个小时的挣扎,哀叫,呻吟,短暂平静;再挣扎,再惨叫,再哭泣著摇头喘息,阮小灵的阵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他叫哑了喉咙,再也没有力气叫唤,只能如垂死的鱼般,痉挛著身子,剧烈发抖。
胎儿下坠力道始终强硬,腹部变形得严重, 拉成一个梨形;胎头抵住穴口,却仿佛游戏般,探出一点,又往回缩一些,直把产夫折磨得力气殆尽,满面泪痕。
“小灵,你不能放弃,还没到关键时刻,继续呼吸,继续推啊!”熟识的护士见少年奄奄一息,像是放弃努力般不再用力,不由得慌张了。
盛筠佟丢下半截香烟,跳起来冲出观察室。
他一动,戚夜晟也跟著跳起来,不假思索和他一道冲进产房。
围著少年急得团团乱转的护士们听见门响,接著看见换上了消毒服的院长大人和另一名陌生男子共同出现在产房门口。那名不相识的男子虽也穿著消毒服,却没有蒙上口罩,露出男人味十足的英俊面庞。
他此刻眼神放在双腿大张的阮小灵身上,面色又似犹疑,又似怜惜。
盛筠佟不说二话,简单命令:“你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戚夜晟差点跳脚,“为何是我?”
“要你儿子平安,就照我的话做。”盛筠佟语带不耐,心里有些发急。
小灵折磨了这麽久,孩子还不见露出头来,该不会是难产?
戚夜晟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麽颐指气使的说过话,一时也怒上心头:“我不做!我来是接我儿子,不是来给他助产的!他若自己生不下来,你们帮他剖腹产!”
盛筠佟忽然回身,一把拎起戚夜晟的领口,一字一顿:“戚──夜──晟!你非得这麽高高在上不通人情不可麽?你知不知道小灵怀著这个孩子,并不仅仅把它当个交易的物品,而是用心在呵护?他带著身孕在医院和他哥哥的病房间来回奔波,稍得空闲就会摸著肚子给孩子念书、听音乐,为孩子做胎教;就连我提议说剖腹产,免去他自然生产的痛苦,小灵都坚决拒绝了!他说顺产对孩子比较好,所以他选择自己生!你个混账,你除了贡献精子外,对这个孩子投入的心力及得上小灵万分之一吗??”
盛筠佟鲜见的愤怒,陈述的不为人知的情况,让戚夜晟收回了反驳的念头。
他俊脸一沈,拍开盛筠佟揪著自己领口的手,终於是来到大肚的少年身边。
犹豫了一会,将手放上少年肚腹,用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温柔口吻轻声道:“……辛苦你了……再加把劲好不好?”
阮小灵陷入昏昏沈沈状态,腹中胎儿像是感应到生身之父的来临,踢打得更有劲,把半昏迷状态的产夫骤然踢醒。
“嗯……!”疲倦万分、痛苦万分的睁开眼,阮小灵双眸慢慢聚焦视线,慢慢集中在床侧一个高大挺拔的陌生男人身上。那五官硬朗帅气的男人俯身看著他,目光流露关切:“小灵……”
“你……你是呃……”
“小灵,他是你曾经问过我的孩子的父亲。”盛筠佟接下阮小灵的疑问,柔声道,“现在你什麽都不要想,只要集中精力,把孩子产下来即可。”
孩子的……父亲?
少年痛苦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变化,他凝神望著戚夜晟俊逸的面容,吃力的低声道:“它……它在我肚子里,很乖……”
宫缩加剧,痛楚又翻倍增长。阮小灵啊的低唤出声,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犹自挣扎著说:“我、我很喜欢它,你要……对它好……嗯、嗯……”
“我知道,你别说话。”戚夜晟看到少年下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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