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起得晚,是根本没睡。”苏钺道。边说边答了个哈欠。“我把《亮剑》的剧本赶出来了,熬了一夜。刚刚写完,正准备出去吃点儿东西。”
“我昨天不是买了不少东西吗?怎么还要出去吃?”郭婧看着苏钺通红的眼珠,有些嗔怪地道。
“我不会做。”苏钺的回答有些无辜,也有些无赖。
“……”郭婧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大少爷。“你去收拾收拾,我去给你做饭。”说着,郭婧就先进了门。
苏钺张张嘴,没说话,也跟着进了门。
苏钺去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了卫生间一看,茶几上摆着一碗面条。郭婧却不在客厅里,书房的门开着,她正坐在电脑前看剧本。
苏钺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端起面条闻了闻,很香,勾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郭婧把剧本大致浏览了一遍。整个故事苏钺昨天都跟郭老爷子讲过了,她也在旁边旁听过。现在再看,吸引力就不像开始那样大了。郭婧把昨天没打印的剧情打印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准备走的时候带给爷爷。听到客厅里苏钺“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不禁又翻了个白眼。
“没素质。”她想着。不过又想起昨天那个还没讲完的“指腹为婚”的故事,便出了书房。
“喂,你再接着把昨晚那个故事讲完呗。”郭婧坐到了苏钺的面前,托着下巴盯着苏钺道。
苏钺把嘴里的面咽下去,问道:“那两个男孩的故事?”故意在“两个男孩”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郭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钺挑起一筷子面,借着低头的功夫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颜烈跨出房门,只见过道中一个中年士人拖着鞋皮,踢踏踢踏的直响,一路打着哈欠迎面过来,那士人似笑非笑,挤眉弄眼,一副惫懒神气,全身油腻,衣冠不整,满面污垢,看来少说也有十多天没洗澡了,拿着一柄破烂的油纸黑扇,边摇边行。颜烈见这人衣着明明是个斯文士子,却如此肮脏,不禁皱了眉头,加快脚步,只怕沾到了那人身上的污秽。突听那人干笑数声,声音甚是刺耳,经过他身旁时,顺手伸出折扇,在他肩头一拍。颜烈身有武功,这一下竟没避开,不禁大怒,喝道:‘干甚么?’那人又是一阵干笑,踢踏踢踏的向前去了,只听他走到过道尽头,对店小二道:‘喂,伙计啊,你别瞧大爷身上破破烂烂,大爷可有的是银子。有些小子可邪门着哪,他就是仗着身上光鲜唬人。招摇撞骗,勾引妇女,吃白食,住白店,全是这种小子,你得多留着点儿神。稳稳当当的,让他先交了房饭钱再说。’也不等那店小二答腔,又是踢踏踢踏的走了。……”
苏钺边吃边讲。郭婧听得津津有味,但苏钺不时吸溜面条的声音多少破坏了故事的美感。她趁苏钺不注意的功夫又翻了个白眼。
“嗝……”苏钺打了个饱嗝,满意地揉了揉肚子。郭婧拿过苏钺顺手丢在桌上的碗筷,转身进了厨房收拾。苏钺看着郭婧往厨房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发呆,讲故事的声音也被打断了。
“吃饱了?吃饱了就给我好好讲。”郭婧没听到苏钺继续讲故事的声音,头也没回的扔过来一句。
“哦。”苏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沙发上,还顺手扯过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
“……楼上众人都抢到窗口观看,只见空中一个肉团和铜缸一撞,铜缸下堕之势变为向前斜落,肉团和铜缸双双落在黄马背上。那黄马驰出数丈,转过身来,直奔上楼。马王神韩宝驹身在马腹之下,左足勾住镫子,双手及右足却托住铜缸,使它端端正正的放在马鞍之上,不致倾侧。那黄马跑得又快又稳,上楼如驰平地。韩宝驹翻身上马,探头在缸中喝了一大口酒,左臂一振,把铜缸推在楼板之上,哈哈大笑,一提缰,那黄马倏地从窗口窜了出去,犹如天马行空,稳稳当当的落在街心。韩宝驹跃下马背,和朱聪挽手上楼。丘处机道:‘江南七侠果然名不虚传!个个武功高强,贫道甚是佩服。冲着七位的面子,贫道再不跟这和尚为难,只要他交出那两个可怜的女子,就此既往不咎。’……”
郭婧洗完碗筷,擦干了手,出来一看,正看到苏钺斜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小学生背课文一般的讲故事。心中不觉来气,想着自己做饭洗碗的,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安然的享受。不过故事却正好进行到关键的时刻,便也不忍心打断他。又一想,这个家伙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这幅惫懒模样倒是情有可原。就没出声,安静地坐在苏钺旁边的沙发上,也扯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听苏钺继续讲《射雕英雄传》。
“……柯镇恶眼睛瞎了,耳朵特别灵敏,一听她叫嚷之声,便知是女子,叹道:‘焦木和尚,我们都给你害死啦。你寺里果真藏着女人!’焦木一怔,立时醒悟,心想自己一时不察,给这畜生累死,无意中出卖了良友,又气又急,双手在地上一撑,和身纵起,双手箕张,猛向段天德扑去。段天德见他来势猛恶,大骇避开。焦木重伤后身法呆滞,竟尔一头撞在大殿柱上,脑浆迸裂,立时毙命。段天德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停留,拉了李萍,急奔而出。李萍大叫:‘救命啊,我不去,救命啊!’终于声音越来越远。”
苏钺嘴里说着“声音越来越远”,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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