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再次呼啸起来,乌云在不知不觉中,又重新翻滚着聚拢起来,那缕虚弱的阳光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塔顶的恐怖笑声渐渐消失了。黑暗裹挟着恐怖真正地降临到了。
孙珲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避开这样的恐怖,那就是上去干掉对方。
而就在孙珲要腾身跃起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铁架子带着铁链和绞盘从灯塔顶飞落下来,直向孙珲砸来。
孙珲大吃一惊,闪身向一旁跃去,躲开了这可怕的砸击,这时一个身影从塔顶跃了下来,落在灯塔的塔壁之上,再纵身一跃,便落了地,直隐入黑暗中不见了。
这一刻孙珲看清楚了,那个人影的身上的确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达尼尔并没有说谎,但这个人从高处跳下来,绝对不是自杀。
刚才掉下来的差点砸中他的铁架子,绝对和这个人有关。
孙珲闪身腾跃,追踪而去,他已经注意到,对方虽然身手敏捷,体力也明显异于常人,但和自己,还是差了不少,所以大可不必担心打不过对方。
在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孙珲看到了一处地下通道的入口,巨大的铁门已经拖开,他拿出了手电筒打开,却并没有去拔后背的长刀和腰间的手枪。
那把从党卫军镜面人手中夺来的那把刀虽然锋利无比,但刀身有些长,适合于战场拼杀,在这样的狭窄环境下却是不易施展的,而手枪对付这样异于常人的家伙,显然威力不够。如果发生近身搏斗,孙珲相信,用自己可以碎石裂墙的拳头就能够干掉他。
孙珲向下走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件事,他所穿行的这个地下通道是按照防空洞的标准做的,四周钢筋水泥砌成的墙壁,墙上笔直的电路走线,还有深埋地下的发电机。在来这里之前他也了解过这周围的情况。他知道本来还有几座探照灯,就布置在灯塔的四周,后来给德国轰炸机摧毁了。这样的设计的确需要很大的耗电量,这就是为什么地下室里有一台大型柴油发电机,不过现在这里却是没有电的,对方隐藏在这里,要干什么呢?
他的脚踏在积水里慢慢朝前挪动,手里的手电筒只能照出一小片光亮,这里大概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人或者动物来过了。这条地下走廊似乎从来没有被那些会钻墙打洞的小动物光顾过,所以整条通道还保持得非常完好,连一个洞都没有。
狭长黑暗的走廊尽头是另一座湿漉漉的锈蚀铁门,门上没有锁,可以很费力地推开,伴随着推动铁门所发出的,刺耳的铰链转动的声音,前面尽然出现一丝微弱的光线,随后,孙珲看到了螺旋上升的水泥梯子,没错,他已经到了灯塔里面。他沿着靠里贴着墙面的螺旋梯子往上走去。
孙珲眼前微弱的光线一直变化着,忽明忽暗,这可能是外面的天气变化引起的。他同时也感受到了气流,风正从这个破塔的顶部直灌下了。种种现象说明这座塔是死的,如果下面的地道是进入灯塔的唯一通道的话,上面不可能有人到过,虽然地道一直完全畅通,但是起码最近没有谁走动过的样子,尤其是那两扇铁门的锈蚀状态更加深了孙珲的这个判断。
向上走了几步,孙珲看到墙上挂着一只放消防器械架子,里面插着一把锈的不成样子的消防斧,木柄都已经有些烂了。孙珲视而不见,他不需要那把斧头,就像在上一次拯救惩戒营士兵们的战斗中,他对上尉说过他不需要武器那样。
尽管在黑暗中,手电筒的光又不是很亮,但孙珲的视力非常敏锐,他很快看到了一具尸体。
他低头细看,那是一个男人的尸体,他立刻轻轻用脚翻动这具尸体的头部,尸体的头动了动,并没有僵硬,说明这个男人刚刚死去不久。
孙珲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的尸体,他原本以为对方杀这个人可能是为了吃肉,但尸体完好无损。
而且,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伤痕,只有脖颈处有青紫痕迹,应该是给一下子掐断了脖子。
孙珲快步接着往上跑,去证明自己的判断。反正区区几步路而已,答案就在眼前。
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笑声,他觉得像某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不是风的声音,肯定也不是人的声音,这是一种放肆的大笑声。孙珲有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在这种场合下竟然变得很平静,没有半点的恐惧。他甚至要分处一点心神去压制血液里涌动的兴奋,来保持判断力。那笑声是什么?他不再关心,他不再拘泥于从正常的思路中找逻辑合理性,如果地狱里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那大概就是这种笑声就有存在的合理性。
孙珲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这一次他很好的控制了奔跑的力道,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他记得上一次如此轻快地奔跑是拯救惩戒营士兵的那次,他把“nkvd”的军官们全给拉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而这一次他必须保持安静同时控制呼吸,他不想太早惊动对手,或者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对方面前。虽然很明显,对方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而且这笑声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越往上跑光线越亮,走这样盘旋的楼梯会使人稍稍有些头晕,但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站在最后几节楼梯的地方停了几秒钟,上面有一扇半掩的铁门,笑声已经停止了,笑声就是从这扇门里传出来的,门后面的东西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透出了一些微弱的光线。
孙珲需要稳定自己的情绪,门后应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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