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微微一愣,然後回答道:“嗯,他跟我一样,所以他那天……唉,不提了。以冬,有什麽话我们回来说吧。我好久……没见你了。”
吴昊的存在就好像个温柔的陷阱,我真是差点又掉了进去。
“吴昊,我有件事得跟你说。”
“行,你说。”
明明话已到嘴边,可我就是说不出。陈以冬啊陈以冬,到现在你还留恋什麽?
“我还是回校说吧,再见。”
关上手机後,我暴戾的把手机摔到一旁,然後倒在床上闷头睡觉。我恨我自己到关键时刻变得软弱无力,更恨自己的心软,我好像又有点原谅他了。妈的,陈以冬你没原则!!於是没原则的我,还真的乖乖的回校之後主动找了他。我是趁午休的时候找的他,他那时正在餐厅里跟他的那些同学吃喝聊天,接到我电话後就立马起身走了,他同学在後边叫他他也只是回头吼了声。
我就这麽站在比较远的外头看他,直到他推著餐厅的玻璃转门而出发现我之後,直径向我走来。两个人见面後就像对陌生的朋友相互看望打量,我两手插在裤袋里,而他是两手叉腰,很有种无奈的味道。
“想去哪儿?”他说。
我撇开头,忽而感觉他的眼神很刺眼:“随便。”
“那就跟我来。”
吴昊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我看得气闷。妈的,怎麽搞的好像老子做错了什麽,明明是你的错好吗?!腹诽归腹诽,我倒是想看看吴昊会怎麽做。
我第二次做他的跑车来到了市区郊外的东湖公园,我没想到他会带我到这里,他想干嘛?於是我盯著他把车停到了靠湖边无人的一处,那儿的风景很美,柳树娉婷,湖光粼粼,美丽的湖浪一小波一小波的冲在了岸边,这里没有城市的吵杂,只有静逸与安宁,仿佛内心的所有烦恼,都可以毫无顾忌的丢掷在这儿,任其自由消散。
吴昊很会选地方,可他低估了我内心的愤懑。
我们俩挑了块长石坐了下来,之间的距离可以塞进一个人的屁股。吴昊先是看会儿湖面,才开口道:“以冬,你可以骂我,揍我都可以,可是……我不喜欢冷战。”
这句话让我内心的气闷又上升了几个高度,妈的,这小子怎麽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一部分的错丢到我身上?我当即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我要是还能忍住这口气我他妈就是圣母转世!
“冷战?这能是冷战吗?!我他妈是你什麽人,我有资格跟你冷战?!吴昊,我不想玩过家家了,我玩不过你,求您大爷放我一马,从今日起你我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俩谁都不认识谁。”
向来不怎麽吸烟的吴昊竟然从兜里拿出了个烟盒,他点了一根烟衔在嘴里,眉头紧皱,好像在思考什麽严肃的问题。他只是抽烟不跟我说话,然後把我的愤怒晾得差不多干了,他才说话道:“你是我什麽人,你不清楚?”
没想到他挑了个话心骨来反问我,我一愣,恨恨的咬牙撇开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清楚个屁。”
“那好,我问你,”吴昊掸了掸手中的烟灰,很是认真的看著我,看得我很想向後退,“我为什麽上了别人还要向你解释?我他妈的为什麽载你到这里还要耐住性子听你胡说一通?!陈以冬,你用你脑袋好好想想,你真认为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跟你玩这些?或者你当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他妈的你的心才是石头做的,整个二愣子!!!你说你什麽都懂,懂个屁,你什麽都不懂!!!”
说著说著吴昊竟然骂起我来了,可我却神奇的没脾气,按道理来讲我会跳起脚来跟他好好理论一一番,可我只是用一副很古怪的表情看著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麽:“嘿,你上了人家你还有理了,你当我白痴啊。”
“你就是白痴。我这次是来向你低头认错的,可你呢?狼心狗肺的想跟我一拍两散!!”
我不敢再继续听下去。如果想跟他撇关系,这机会就得抓紧,因为错在於他,我理直气壮得很:“吴昊同志,请你别血口喷人,我狼心狗肺,那你又算什麽?你允许你自己爽快就不允许人家来个痛快?噢,我知道了,其实你只是觉得有罪恶感,要不我也去找个人当著你的面去操他?这样你就不会有罪恶感了吧?这样你我谁不欠著谁了吧?!”
“……陈以冬!!”
不等我反应过来吴昊就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我衣领,拳头都悬在半空,那时我真以为他要揍我了:“陈以冬,你他妈的都胡说些什麽?罪恶感?哈,亏你还提得出来。好吧,就算我有罪恶感,他妈的我能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产生罪恶感吗?!陈以冬,你别拿贬低你自己的借口来贬低我,我还没烂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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