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2
他还犹记得第一次看到叶医生的那个情形:当时他躺在手术台上,双腿大开著对著眼前这个人,自己布满不堪淤痕的身体和眼前这一身白大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麽脏过。
“我可不想你发炎,”叶医生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并没有理会瑾的动作,随手从一旁拿来以一只枕头为瑾垫好,架高了他的身体。“痛的话就踢我一脚,不要太重。”
瑾倒也没有去抵抗,有些不情愿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就侧过脸去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这个男的似乎看到什麽都是这样的一副扑克脸,不管是欣赏著诗集的韵律还是看著他狼不不堪的下体──不过也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这麽变态,想必请来的人也不可例外吧。瑾有时候怀疑叶医生是带著数学方程的眼光来处理他的身体的。
叶医生的长相是属於标准文弱青年,给人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一双修长的眼睛总是因为专注或者慵懒而半阖著,却带著一种清澈透明的润泽,温文尔雅,与他此刻此刻的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若不是他平时总是摆著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瑾觉得他会更像一个诗人或者艺术家,而不是医生。
叶医生从一边取出了备用的药膏和棉具,毫不忌讳地脱下了瑾的裤子。他在医学院攻读的专科并不是这个,但是来这儿那麽长时间之後他对相关方面的知识就算想不了解也难了。
果然还是老样子,他对著眼前的场景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一手拿著棉球开始清理少年下半身的淤肿。
“嘶,”瑾在触碰酒精的那一瞬间轻声地倒抽了一口气。
“痛的话就踢我,不要说话,”叶医生淡淡道,将手中的带血的棉棒扔到了一旁,拿出了消炎药膏。这一套程序他已经相当熟练,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但等他摘掉手套完工的想再去检查瑾的舌头的时候,却发现手术台上的瑾已经睡著了。
他看得出瑾先前口气中难以掩盖的疲倦。叶医生上前,低头看著瑾的睡颜。这个人也就只有在熟睡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完全没有戒备的姿态了吧。瑾的呼吸很轻微,十分缓慢,过度苍白的肌肤下几乎可以看到青蓝色的血管,像是没有生机的娃娃一般。
“真是麻烦……”
末了,叶医生只是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开他的嘴巴观察伤势。他从一边拿来毛毯改在少年身上,回头坐会自己舒服的转椅,捧起了自己先前未读完的诗集。
等瑾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触碰在地平线的边沿了,之前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晕染成了暖色调。他无意识地推开身上的毛毯,浑身一阵无力。叶医生见到他醒了,放下了手中的诗集走了过来。
“张开嘴,”他说。
瑾张开了嘴,半阖的眼中意识有些迷糊。
叶医生仔细观察著瑾口腔内部的情况,微微皱眉思考了稍刻,然後倒了一杯冷水,“漱口,不要太用力。”
瑾照做了,吐出来的水依旧带了些暗色的血块,但他明显感觉到口腔内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他的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捂著发晕额头半阖著眼看著叶医生的脸,赤裸著下半身坐在医生面前,没有一丝尴尬的表现。
“给你的,”叶医生很熟练地递过一杯加了吸管的豆花,“我量过你体温了,有些温度,你是不是昨天又没有盖好毯子?”
瑾接过陶瓷杯,闷头吸著豆花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他告诉眼前这个大说道家自己今天凌晨在冷水里泡三四个小时的话自己绝对会被说教上几个小时。
他回想起医生曾经满脸学术,雨里雾里地拿著一本同志手册和自己说教体位和承受问题的知识,到最後说得医生自己都搞不清楚了,而自己也听得睡著了。
“这个东西怎麽什麽味道都没有?”瑾蹙了下眉,将被子放在了一边,小脸皱著有些不满。他虽然这麽说,豆花却完全吃空了,毕竟他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加根吸管就是让你不用舌头去碰流质的,你现在吃不了重口味的饮食。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伤口发炎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向厨房要一份三倍黄油的培根鸡蛋。”医生面色不改地回答著,脸上没有什麽情绪波动。
“这张手术台都快成了你的专属床位了。怎麽越来越嗜睡了?”他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瑾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在这张手术台上了,所以医疗室里干脆腾空了一个柜子专门用来放置他的衣物和毯子。
“累了。”
瑾淡淡道,默默地接过一旁的衣服,毫不忌讳地在叶医生面前tuō_guāng了上衣──两人之间并没有什麽忌讳。反正再脏的地方他也看过。
叶医生沈默地看著少年身上的青青紫紫,淡淡道:“韩瑾之先生,你这样下去……不太乐观。”
瑾头都没有回,利落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死不了。”
他套上袖子,干脆地跳下了手术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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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3
其实瑾最初不姓韩,和这个家更是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联。他的原名叫林瑾之,是外市一个颇有名气的谭姓药厂商人的儿子。
瑾的母亲早年和父亲离异,所以跟了母亲姓林,不过母亲在七岁那年因为热病早逝了,所以他又被带回了谭家。
那时候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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