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猛然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左臂的锐痛正在消退,原本的恶魔感应印记处,一团模糊的黑斑正在褪去颜色。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还是他的那间斗室,窗户上拉着窗帘,灰蓝色的光线下,夏洛克坐在沙发上,举着手中的一个黑色的瓶子,正在对着暗淡的光线打量。
她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其间的夹层支架都被她彻底打开,各颜各色的瓶瓶罐罐,大小器具满满当当,看上去像是一个琳琅满目的货摊。
“醒了?”夏洛克看也没看高潜,只是有些好奇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又凑近耳边听了听响声,然后作势要将瓶子上的塞子打开。
“别动!”高潜急喝道。
夏洛克挑眉看着他。
高潜急匆匆地揭被起身,忽而发觉自己不妥,连忙将被子裹在身上,跳下床来,从床脚的行李箱里抓了条牛仔裤,跳着进了浴室,临关门前,殷殷嘱咐道:“别动啊,一个都别动!”
夏洛克对着关上的房门做了个鬼脸:“遮什么遮,该看的早看过了。”她放下手中的瓶子,在箱子里巡视了一番,拿起了另一瓶看上去像是香水瓶一样的漂亮罐子。
“这又是什么?”她举起瓶子对着窗外暗淡的光线晃了晃,瓶子里淡紫色雾气翻滚了一下,夏洛克吓了一跳,她觉得她好像看到那紫色的雾气形成了一张人脸?
还没等她再仔细看第二眼,高潜已经冲了出来,匆匆地抓了一件t恤穿上,就大步来到夏洛克面前,手脚麻利地将那个黑皮箱子合了起来,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怪兽。
“干什么?”夏洛克不满地道:“只是看看有什么关系?”
“第一这不是你的,第二它很危险。”高潜按上了皮箱的锁扣,脑子里又闪现出钟楼前那血淋淋的一幕,脸色暗了下来:“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他扭头看了眼窗户,从窗帘透出的颜色看,猜测现在应该是黎明时分。
“你睡了三天三夜,总得有个人守在这里,看看要不要替你叫救护车吧?”夏洛克上下打量着高潜,挪揄地道:“不过看起来你的气色不错,至少和狄若蓝那个家伙比起来,你看上去健壮得像一头牛。”
高潜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显得有些略紧的t恤,这几个月来不停地出苦力(打怪兽),他的身材倒是比上学时健壮了许多,连带着衣服都有些不合适了。
“狄若蓝怎么样了?”高潜将箱子随手放到了墙角,转身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床铺,无视地越过它,去墙角的纸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
“去医院吊了几天营养液,今天已经去上班了。”夏洛克说到了这里,有些迟疑地盯了眼高潜:“你那个法阵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为什么医生说狄若蓝表现出失血过多的症状?”
高潜仰头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直到灌完了一整瓶水,将空瓶扔回纸箱,他才走回到桌前,重重地坐在电脑椅上:“我也不知道。”
光线从高潜的侧面映照进来,让他那张眉目俊朗的脸镀成半明半暗。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墙壁上的某一处污迹,像是在研究那东西的由来。
夏洛克沉默了半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还给你,你之前让我找机会录直播,但是发生了那件事......”她默然了片刻:“我只拍了几张照片,你看看能不能用吧。”
高潜接过了手机,毫无心情地扔在了桌上:“谢谢。”他的声音中透着疲累,夏洛克知道那疲累不是来自身体。
她凝视了他片刻,灰暗的光线包裹着他,他的姿势,他的语气,他的神态,都表明了他想独自呆着。只是她也有自己该做的事......
“关于之前你说过,那只卡布拉有主人的事......”夏洛克清了清嗓子,努力露出轻快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潜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下面要说的东西,要耗费他极大的气力。
“卡布拉是那种怪物在人类世界的叫法,它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其实很多怪物都不属于人间界,它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魔界和人界的壁垒发生了问题,或者有人刻意召唤。”
“召唤,就像你那天晚上做的那种法阵?”夏洛克努力理解着高潜的话。
高潜不安地在电脑椅上挪动了一下身体,像是什么刺痛了他,他的手在牛仔裤上磨搓着:“不,不一样,我那一晚......只是人为地制造了一个洞,一个短暂存在的,连接魔界和人间界的洞。”
“可是那头卡布拉出现了不是吗?你十分肯定它就是凶手之一,”夏洛克皱起秀气的眉:“如果只是一个洞,那么就应该随机的出现任何怪物......”
“当然不只是一个洞。”高潜像是口干似地润了润唇:“你不知道,“清道夫”的气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夏洛克,似乎在斟酌用词。
夏洛克不耐烦地道:“算了吧,“清道夫”,我知道这个,别遮遮掩掩的了,四个被害的女性中,除了高若红外,还有一个也是“清道夫”。”
高潜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有我的途径。”夏洛克乌黑的大眼狡黠地眨了眨,抖了抖身上的风衣:“你以为我叫夏洛克是白叫的吗?”
高潜转开了目光,避免和那双乌黑的眼对视。
夏洛克以为高潜不太高兴,是因为他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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