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说话不对付就打人哪,我看你父子俩一个尿性。”
双方家长你一句我一句把校长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
顾赵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厂房和办公室的大爷们下象棋,吴老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顾棠在学校闹事儿了,顾赵东工作服都来不及换火急火燎往学校赶。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校长大人一介死读书的呆秀才,估计这辈子从没听过这么博大精深的中国国骂,被夹在中间,劝完了这边劝那边,忙得晕头转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更乱了。
校长大人对顾赵东印象还是挺好的,冲他点点头,“顾先生你来了。”
正在吵架的家长们不约而同望过去,赵昊爸显然一愣,冷笑道,“原来是你小子。”
顾赵东表情凝重,“你谁?”
赵昊爸:“……”
“哟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老子前年在东环路上和你干过架,你还欠我一管叉呢,怎么怕了不认账?”
经这么一提醒顾赵东倒是有了那么点印象,这人好像是东街粮食局的,叫什么赵虎子,没啥本事,就是一欺善怕恶瞎起哄的主儿,时不时蹲马路牙子边装死碰瓷,上次赖上王超了,结果被王超叫上一帮兄弟,把丫的打了一顿,顾赵东好像还用管叉把他手给戳了个洞,没想到这孙子现在还记着仇。来的时候顾赵东还以为准是顾棠调皮闹事,这么看来,完全相反,赵虎子这厮压根养不出什么好鸟儿。
吴老师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从被赵昊指认到被带到办公室顾棠一直表现得很平静,现在顾赵东一来,冷面小玉郎终于开始紧张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顾棠高昂着头想努力维持自己小小的尊严。
只见顾赵东伸出一只大手过来,把他给吓得,仅存的一点勇气瞬间跑没了,乌龟一样紧缩着头,却没想到顾赵东只是在他头上轻轻地揉了几下。
“……”
顾棠滞愣了一下,顾赵东的手很大很暖,隔着厚厚的头发能清晰感受到那只大手在一下下地抚摸他,让顾棠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但并不是胆怯,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顾赵东靠在墙上,全身放松,道:“说吧,你打算怎么着。”
来的时候赵虎子已经和其他几个家长商量好了,“既然打了人就得负责,其他的不要,医药费你们总得付吧。”
李运妈:“门都没有,你先把我家娃的医药费和耐克篮球的钱给付了!”
顾赵东直接无视咆哮的李运妈,顶不认真的问赵虎子,“多少钱你说。”
姓赵的狮子大开口,“挂号,检查,开药,怎么着也得一人赔三百吧,还有我儿子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你儿子必须给他道歉才算完。”
“呵。”顾赵东嗤笑道,声线很低像蒙了一层冰霜,“钱,没有。道歉,想都别想。”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打算敲一笔的家长当然不干,叫嚣着要校长做主,给打人者全部记过。
“爱怎么就怎么吧,最好能让这小子退学,正好老子付不起学费。”顾赵东这人最恨别人威胁了,除了真善美其他人想都别想。
李运妈红光满面,抖着脸皮夸赞:“干得好大兄弟,艾玛你老帅了。”
最后这事也没整清楚,主要是双方都有错,并且两边的家长都不是省油的灯,脾气一个比一个横,骂起架来一个比一个和谐,后来还是吴老师出了个折中的办法,双方各退一步,医药费就每人五十得了,赵虎子不服气,走的时候和顾赵东擦肩而过,放下狠话。
“以后可注意着点你儿子。”
顾赵东跟没听见一样,把顾棠送到教室去上课,然后独自回了厂子。
放学的时候,顾棠和项贝刚走出校门口便看见顾赵东杵在那里冲他俩招手,都有点意外,要知道自从顾赵东当上汽车部队长之后,一天到晚忙到头,很少再来学校接他们放学。
顾赵东一手牵着一个娃,路上谁都没说话,俩孩子都干了坏事,心里有挺没底,项贝有点小怕怕,冲顾棠挤眼睛,顾棠舔舔嘴唇,喊了声:“爸。”
“恩。”
“你生我气了?”
“没有,小小年纪就这么讲义气,很有你爸的风范,只不过。”顾赵东斜下眼睛盯着顾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股冷气,“这是最后一次。”
顾赵东不嬉皮笑脸的时候挺唬人的,项贝也是头回见她老舅这个样子,暗暗咽口水,庆幸自己没被抓出来。
看到顾赵东这般表情,顾棠突然就觉得莫名的委屈和心酸,感觉顾赵东转眼就会不要他了一样,连顾赵东牵着他的手都像是要马上就松开,心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就要泛滥而出,顾棠使劲揉了揉眼睛,扑上去抱住顾赵东的大腿,连声做着保证,“以后再有我就不是你儿子!”
顾赵东连着几天上下课的接送顾棠和项贝,不出意外都能看见不远处徘徊着两三个小混混,有时候还会在他们后面跟好一段路,如果顾赵东回过头去,他们也不避讳,不怀好意的和他对视,眼睛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转。顾赵东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找人四处打听了赵虎子经常出入的地方,晚上吃完饭过后,顾赵东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抽了一根烟,而后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别在腰上,悄没声地出了门。
顾赵东一个个地找,把打听到的那几个地方全走了遍,终于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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