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沉默了,接着又问:“那田里现在长着的呢?”
阿忘很是自信地回答:“是韭菜。”
忠叔手上一用力,吊兰被横腰剪断。提着花盆,忠叔心里有点难过,暂时不想和把稻子说成韭菜的人说话。
阿忘见忠叔走开,也没有再叫住他。上午的九连环还没有拆开,阿忘立刻又动手开始,不时吃着其他人送来的点心和茶水,觉得这样还不赖啊。
李子钦上午进了铺子后,就保持着左手撑着腮帮子的动作,一直想着心思,不知道阿忘在家吃饭了没,要是想喝茶有没有人倒,要是嘘嘘怎么办。想到别人扶着小小忘嘘嘘,李少爷突然猛地握住手里的毛笔,两眼冒光,后槽牙吱吱作响,路过的小娃子一看,立刻扭着屁股哭着回家了。
还没一会,门口突然嘈杂起来,几个人抬着个软榻卡在门口。李子钦出了柜台,一抬眼就瞧见面色青黄的贺连知,正躺在那榻上呻吟,干脆一脸嘲讽,抱着胳膊靠在柜台上。那贺连知见李子钦,马上大吼:“把我放到地上,你们去给我杀了他!”
那几个家丁显然有点不知该怎么杀,只是围在门口,店里店外的客人见此,立刻从旁边跑了出去,生怕殃及池鱼。李子钦大咧咧地走出来,瞧着半生不死的贺连知,又是一声冷哼:“你不滚得远远的,跑来这做什么?嫌两只手断的不够是吗?”
那贺连知听他这么说,眼里立刻变得疯狂,垂着断臂大喊:“是你,是你把我的手弄断的是不是!我今天要你死,要你死!”
章节目录 一场年少,难得情深
“你的手是谁弄断的,你自己该清楚。你若是有本事,李某的命随你取走。”李子钦嘴角勾起,整张脸戾气毕露。
贺连知猛地坐起,碰到伤处又是疼得直冒冷汗,又是一咬牙:“你别得意,你不是护着那个贱民吗?我就当着你的面,活活把他上死!”
还没落音,贺连知被踢翻在地,又是一阵哀嚎。李子钦踩着他的手,又是一碾:“你尽管来,看是你先弄死我,还是我先弄死你。你别以为你那个县令的爹能护着你,若是惹毛了我,我一并摘了你们脑袋。”说一句,就踩一下,等李子钦说完,那贺连知已经痛晕过去,躺在地上直抽抽。
“把你们的主子抬回去,记得让他爹关好他,别让我见第二次。”李子钦扭过头,冲着那几个哆哆嗦嗦的家丁冷冷地道。不管其他人,接着走回柜台里,接着撑着脸想心思。
周围的人见这李子钦将那大祸害狠狠教训了一顿,都大快不已。大家都坐到这茶铺里,边偷偷讨论,边悄悄打量着李子钦,瞬间将他从败家子上升到好汉一枚。不过李子钦才不理会,只是依旧老神在在地摇头摆脑。
终于到了傍晚,让阿福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好事者,李子钦立刻像被狗追似的跑回了家。回到殷家,饭菜已经上了桌,阿
忘也坐在桌子上等着了。李子钦将阿忘的手抓起来瞧瞧,又凑上前对着脸上瞧瞧,发现没什么伤口,才满意地松口气。
虽然李子钦百般要求要给阿忘喂饭,但都被阿忘一口否决了。见阿忘认真地往嘴里塞着饭菜,李子钦就端着白饭一边看一边放嘴里扒,就怕阿忘喂到鼻子上去了。吃完饭,又到了李少爷最爱的洗澡时间。今天阿忘倒是没拦着,乖顺地让李子钦帮自己脱了衣服,不过还是穿着里衣入了水。
一边招水洗着,阿忘边问着身后的人:“那贺连知的手,是你废的吗?”
李子钦也没有多说其他,嗯了一声。阿忘点点头,接着招水。愿意说的,自己就听着,至于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平民可以随意废人手臂,他不说,自己便就不用问了。不管他曾经,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只要现在他是李子钦就行。
坐在床上,李子钦解开阿忘眼上的带子,先将手远远地俯在他眼前,再让他慢慢睁开。一阵子模糊之后,阿忘适应了光线,眼前也变得清晰起来。李子钦将药膏拿过来,让阿忘坐正,面对自己。
认真地涂着药膏,李子钦发现阿忘的脸上连细细地绒毛都能发现,整个感觉软扑扑的。停下手,李子钦几乎是贴在阿忘脸上,彼此的呼吸都扑在脸上。阿忘被他看到得一皱眉,想推开,却又被拉住,用力亲了上去。这次阿忘倒是学聪明了,仍由李子钦的舌头探来探去就是不理,李子钦只好在嘴角轻轻咬了一口。见到阿忘眼里从惊慌到火大,李子钦立马见好就收,嘿嘿地冲阿忘一笑。
不理会这人装傻充愣,阿忘怒气冲冲将他推下床:“你这个败类,少趁人之危在这耍流氓,回你房间去!”
李子钦倒是腆着脸站在床边,赖着不走:“学生今日功课还没做完,怎么好休息呢。”
“你那几句酸话都说了多少遍了,还温故个屁啊!“阿忘火气蹭蹭蹭地上去了,一想到这人天天吵着自己没法睡觉,气得就想把他嘴巴缝起来。
“这次换了新的:“李子钦双手背在身后,靠到阿忘耳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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