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去哪?”武樱终于回过神来,问道。
“自然是回中都。”玄麒道。
武樱闻言应了一声,又道:“我还以为我们会随于将军一道先去沽州,再回中都呢。” 实际上他所言也不错,回中都的确会经过沽州。
不过一来为了不暴漏身份,玄麒自是不愿同于允有太多的交集,二来玄麒想着悄悄跟在押解章煜的人马之后,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是以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莫不是沽州还有什么让你牵挂的?”玄麒停下脚步,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武樱道。武樱一时反应不及,险些撞到对方身上,好不容易稳住脚步,面带无辜的道:“应当是没有吧。”
玄麒见状也不欲再揶揄对方,转身继续往前走。
两人回到缘溪医馆时,沈寂溪早已不辞而别,只托医馆的伙计转交给武樱一个小巧的瓷瓶。武樱打开瓷瓶一看,里面装着三粒药丸,正是先前何佴受伤之时他给对方服过的那种药丸。
玄麒并不知此事,望着那小瓷瓶一脸的疑惑,武樱见状解释道:“这是受伤之时可快速止血的药,先前沈先生曾赠过我一粒。此药极难炼制,不过药效却是极好,若是我这般体质,服了之后三日内便可与常人无异。”
玄麒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确认里头揣着的东西还安然无恙,随即脸上掠过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沈先生倒是极为有心,只是不知此番为何先行了一步。”
武樱微微一笑道:“昨日替我包扎伤口时,沈先生曾提及这北江太过苦寒,他的身体极难适应,纵使是这医馆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开的。想必他是回中都了,说不定到了中都我们还能遇到他。”
“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还是不要遇到他的好。”玄麒闷声道。由于沈家的缘故,他曾刻意与沈寂溪接触过,好在沈寂溪为人也是个随意的性子,是以两人倒真是如水的君子之交。
此前玄麒来北江之后,偶然得知沈寂溪在此开了家医馆,便抽空前去拜访了一番。不料不久后便身中雪无痕,往后武樱更是接二连三的受伤。再仔细一回想,好似每次与沈寂溪见面不是有人受伤,便是有人中毒。
大军开拔后,整个北江城都似更寒冷了几分,武樱纵使裹着厚厚大氅,也依然冷的瑟瑟发抖。押解章煜的小队人马已于昨日启程,玄麒故意延后了一日才启程,为的是跟对方既保持距离又不离的太远。
况且天寒地冻的,众人行进速度本就慢。他与武樱虽然乘了马车,但只要略一加快速度,轻易便能追上押解的队伍。此番他们回程,那赶车之人仍旧与来时是同一人,再加上玄麒就坐在一旁,是以武樱很是安心,不一会便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由于气温太低,纵使坐在马车内也极为寒冷,是以他虽然疲倦,却难以真正入睡。 “越往南走便会越暖和,过了这几日便好了。”玄麒帮他拉紧了领口,然后看似无意的将他往怀里一带,又用自己的大氅裹住了他的半边身子。
武樱微微有些别扭,但并没有抗拒。他平日里与对方极少有较为亲密的互动,偶尔的几次亲密接触也都是“情势所迫”。不过,他心里是极愿意亲近对方的,只是碍于脸面,羞于主动罢了。
“还冷么?”见他始终不说话,玄麒问道。
武樱摇了摇头否认,然后又道:“沈先生说过,我这种体质,若是能留在北江这种地方,倒是极好的。”
“可你长在江南,若是给你发落到这种冰天雪地里,没了那些草长莺飞和花红柳绿,岂不是要寂寞的很。”玄麒道。
武樱苦笑一下,道:“我倒是不想再回到江南了,那里之于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倒是北江这漫天大雪,虽然冷是冷了一些,却是别有趣味。况且,若是再过个两三月,这里应该也有花红柳绿的时候。”
“那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来北江,看看这里的花红柳绿。”玄麒道。
武樱闻言心中一暖,但随后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玄麒与他都非无忧无虑的山野村夫,哪里有半点能由得了自己。恐怕自己与他之间的情分,到了中都也是半点见不得人的,到时候若是传到了李离的耳朵里,少不了变成了大麻烦。
不过此刻他却不愿扫了对方的兴致,于是故作天真的道:“到时候咱们也不要坐着劳什子马车了,寻一匹千里驹,一路从中都骑过来,大余的千里河山百样风情便都能尽情的领略一番。”
“好,都依你。”玄麒言罢嘴角微微一扬,对方说寻一匹千里驹,言外之意是要两人共乘一匹马。
两人一路描绘着将来的风景,也顾不上外头的风雪,虽然身体寒冷至极,可心里却俱都暖融融的。
一路上他们也不着急赶路,待路过沽州之时已是过了半月有余。本来几人并未打算在沽州多做停留,只想着稍作休整便继续上路,不过在城南的街道上却无意发现了一家医馆,名字亦是“缘溪”,两人走进去一打听,果然又是沈寂溪开的医馆。
只是沈寂溪此时外出了,是以两人留了封短笺,便离开了。对于沈寂溪迅速在此地开了一家医馆之事,两人都是颇为惊讶,各有各的疑问。不过,这些疑问,只有等见到沈寂溪才能解开了。
左右天色还早,两人也无事,玄麒便嘱咐了车夫先行回客栈,自己则与武樱一道在城里闲逛起来。
“沈先生看着是个自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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