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丹丹已经冲出了房子,但是看着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瞬间无措起来,“孟信元,你还在不在鞍善县?齐复在山上迷路了,他妈的巡队不知道滚哪里去了电话打不通。”
“具体地点?”这边孟信元忽的站起来,一边神经绷紧了问她,一边笑脸相对副市长,他礼貌性的示意了一下然后暗示助理跟上自己,“嗯,你把齐复电话号码给我。”
助理一头雾水,今天晚上的局虽然不大,但对方好歹是副市长,公司里有个项目要从副市长这里过,好不容易人市长在年末有空了——啊喂喂老板你打电话动用直升飞机算是哪门子的事儿啊?
“叶子,这回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孟信元眉宇之间的着急是骗不了人的,他还没等对方说话就将电话挂了,转身对助理蓝霖道,“一会儿我要去一趟鞍善县,这里你通知赵副总和王副总过来应付一下。”
身为高级助理点头即干,即便八卦分子已经蠢蠢欲动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波澜无惊、有条不紊。
孟信元的手机挂断不到两分钟又响起,“你好,好的,我们在鞍善县的度假酒店晴天谷见。”说罢孟信元已经不耐烦的第n次按电梯按钮。
手机短信进来,是司徒丹丹发来的齐复的号码,他摒弃了脑袋里不好的预感,拨了电话过去,索性,那边的人过了一会儿就接了,“你好,请问你找谁?”
那边齐复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但是一想到可能是司徒丹丹找人帮自己便立马接了起来,手机凑在耳朵边,只听到短短的一声笑,“齐复,你看,我们绕不开了。”是熟悉的声音,通过陌生的方式传递进他的脑袋。齐复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断电,而后,世界清明,也忽的笑了起来,问他,“不怕跟我交往,毁了你?”
“我只怕,会错过你。”孟信元如是说,然后他迅速地道:“告诉我你周边情况,我这就过来。”
齐复茫然的看了看茫茫一片大雪,嗤笑一般地道:“怎么办,枉我念了十多年文学却对此没有任何描述能力——到处都是树木,都是雪,都是黑色的空气——我描述不出来。”他颓丧地靠着冷冰冰的粗糙的树干,这里的空气已经凝结成霜将他卷入其中。怪风似乎是在拼命地撕扯他的身体,叫他睁眼也很难。
树林的漆黑与大雪的白,此刻融合地如此之和谐。
孟信元拽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换了一只手拉开车门,拍了拍驾驶的车位示意开车,“齐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找到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齐复愕然,那个人用这样信誓旦旦的方式说这样的话令他瞬间晃神,他仰起头,似是看见了天边那一颗最璀璨的明星,“我是从晴天谷右侧上得山,然后从山顶下来,这座山不高,我的位置大约是山腰。在我的右上方,有一颗永恒启明星。”
只听见孟信元果断而迅速地道:“别再使用手机,存电。司徒丹丹我会安抚。”声音忽而低下去,复又回复斩钉截铁的口吻,“等着我来。”
齐复似乎都没有听见他前面说了什么,只是最后那一句简单明了而又格外有力的“等着我来”他一直望着那颗星星,脑子里划过好多色彩缤纷的梦。
孟信元与直升飞机回合,派人安抚了司徒丹丹。他望着那颗遥遥点缀在天边的星星,与飞行员商讨了一下,定了一个飞行路线。
探照灯从直升飞机上照下去,雪地反射光芒,一时间山间光明如昼。可惜,常绿树木掩盖了人影与光芒。
齐复觉得自己的身子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的丧失知觉,那种感觉由冷变成了麻木,直到完全失去感觉,他紧紧咬着后槽牙然后动了一下脖子,想要试图挪动一下手腕却无能为力。
如果人可以冬眠,那么冬眠袭来的感觉大抵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齐复假设道。他的脑袋渐渐变得沉重,思维也开始混沌起来。
齐复想起遇见陈沐的那一年,他还很年轻,年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年轻的只知道,这样的齐复遇见了一个那样的陈沐;年轻的不懂得怎么样的爱情才能地久天长圆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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