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安静,他们两人都不做声,只听见阮君烈粗重的呼吸声,一声紧似一声,快要喘不上气来。
胜券在握,林斐叼起香烟,作壁上观。
阮君烈在痛苦中挣扎一番,慢慢调匀呼吸,放下手,看着林斐,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恨意。
阮君烈声音沙哑,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林斐笑了一声,说:“阮兄想怎么样呢?”
阮君烈舔一下干燥的嘴唇,屈服道:“你开个价。”
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斐简直想拍手大笑,太痛快了。
林斐立刻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刚才林斐一番话,让阮君烈心如刀割,好似落在惊涛骇浪中,不料他这个数字一说出来,阮君烈连伤心都不顾上,立刻震惊了。
阮君烈慌道:“这么多钱?”
林斐笑笑,说:“阮兄,你我之间,何必佯装作态。你随便掏出点军费,够小弟吃几年的啦。”
想不到林斐狮子大开口,胃口这样大。
阮君烈阴沉着脸。
钱他倒是有,但是大部分都在金生手里,是军费,将来要用的。
阮君烈扯动嘴角,讨商量说:“未免多了点,一时拿不出来。”
林斐弹一弹烟灰,好心情地说:“有多少拿多少,阮兄。你可以打个欠条,慢慢还。”
阮君烈冷笑道:“慢慢还?”
林斐掏出本子,打开,将笔递给他,让他先给一部分钱,再将欠款写成书面借据。
阮君烈对着本子,迟迟不肯动笔,面色难看。
林斐面上爬了一丝哂笑,说:“怎么?阮兄算不清这一笔账,要不要让蒋公替你算算?”
阮君烈恨得差点把笔捏断,终于一笔一划,慢慢写了上去。
见他低头,林斐心中愉悦无比。
林斐岂能不知,阮君烈少年得志,像头火麒麟一样,尊性高傲,想让他低头俯首一次,难得好像登天。
这一次,被林斐抓住把柄,他不仅没了气焰,还要忍辱含垢,低下头,供人驱使。
林斐怎么能不自豪,飘飘然起来。
阮君烈写完了,扔开笔,拉开抽屉,找出几根金条,放在桌上。
林斐验一下货,又看看欠条,愉快地加一句:“请按上手印。”
阮君烈的眸子微微紧缩了一下,忍住怒火,把印泥找出来,把手指染红,按在签名处。
林斐愉快地收起东西,站起来。
阮君烈说:“等等。”
林斐回头。
阮君烈说:“你还没把报告和所有记录一起毁掉,重制。”
林斐心情很好,笑道:“我没写报告。你放心。”
阮君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的话,我可信不过。“
林斐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阮君烈猛然站起来,喝道:“烧掉!把相关的记录全部烧掉!”
林斐笑笑,说:“急什么,我会替你保管好。”
林斐看了阮君烈一眼,不疾不徐地说:“烧掉是不可能的。我怕你反悔,阮兄。等你把钱给完,我再烧。”
说完,林斐戴起帽子,准备开路。
林斐不仅贪得无厌,心思还颇缜密。
阮君烈怒不可遏,目露寒光,趋前一步,猛然踹在他的后腿弯。林斐惨叫起来,往前扑了一下,跪在地上。
阮君烈自后面扼住他的脖子,恨道:“烧不烧?”
林斐心中一寒。
阮君烈性子剽悍,平日杀伐惯了,惹怒他,是会暴起伤人的。
林斐有些后悔,挣扎起来。
阮君烈打开抽屉,摸到自己平时收藏的日本短刀,抽出来,贴在他的咽喉处,威胁道:“你听见没?”
林斐僵了一下,权衡片刻,指着公文包。
阮君烈揪住他的头顶,将他押着,从包中取出文件,用打火机点燃,慢慢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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