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抬头不语。
微红的眼眶让雷修有些惊讶:“怎么哭了?”
“你大爷的!你才哭了!没看见下雨了么?眼睛不小心进雨水了。”秦昭飞了一脚过去。
妹妹死后,盗匪带着他和另一个孩子逃命,家也理所当然地散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秦昭也不知道,他无法分辨哪件事伤害更大一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回想的时候,确实是有莫名的委屈。
听着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雷修无奈地摇头:“走了,再不走,副队能把你的皮给扒了。”
秦昭拎起箱子,像无数次和雷修一起撤离那样,步履轻快地走了回去。
雨,下得更大了。
战役结束了,楚渊计算着功劳点数,有些遗憾:“即使是清剿了所有的小行星,还是让二把手格雷给跑了。”
明恩齐闻言轻轻皱眉,目光落在了秦昭身上。在他的计划中,要么秦昭精准地把握时间,在狙击之后立马引爆炸弹以及射杀格雷,收获一大笔功劳点。要么等事成之后再杀,功劳点归楚渊。毕竟格雷还活着,就有泄漏他们协议的可能,再加上秦昭个人的因素,于公于私,都没理由放过这群人。现在却是这样一种不在自己掌握中的状况。
被他的寒光一扫,秦昭一阵发怵:“抱……抱歉,本来想杀掉他的,他动作太快,根本没机会。”
这段解释在楚渊听来是莱茵死后,或者说在将死时,格雷逃跑得太快,没办法狙杀,合情合理。在明恩齐听来是格雷在狙击之前就让属下登舰,为了让他配合狙击秦昭只能忍了,然后格雷趁他狙击完后来不及反应的一瞬间制住了他,考虑到格雷以前的身份,也合情合理。
于是这一段意义不明的解释成功地糊弄过了两人。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现……”楚渊总结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绿色的光线穿透了会议室的门,再从中爆炸开来,彻底报废了那道十五公分厚的合金门。
会议室里一帮子人被爆炸波及到,一个个灰头土脸,因为编号坐得离门近的秦昭更是倒霉地撞到了头。
“队长,伤兵够多了,请停止这种增加伤亡的行为。”崔砚扶起秦昭,义正言辞地指责。
“老子管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去死!”左兆中手持巨型的bk型光能枪,咆哮着,“明恩齐你给我滚出来!”
bk型光能枪,利用新元素之间的撞击而产生能量,相当于核能枪械。由于威力过大,属于联邦政府明令禁止生产的枪支,巴掌大小的在黑市能炒到上百万通用点,更别说左兆中手中的还是巨型……
“上头武装你们还真是不遗余力啊。”楚渊闲闲地说风凉话。
“废话!”秦昭瞪了他一眼,那边白箴就“你毁了我形象”这一事件在和左兆中咆哮着,一拨人忙着转移明恩齐,一拨人忙着拉架,连崔砚也不得不加入战局,就是没人来关心一下他的伤口。
楚渊笑了笑,从会议桌下拎出一个药箱:“原本是给明副队准备的,没想到是你先用。”
“操了!这点伤口抹点口水就好了,哪用得上那破玩意儿!”秦昭显然对于在战场上毫发无损,回舰上却被自己人给伤了非常不满。
“功劳点都被你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楚渊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屁孩。
“那是你自己没用!”秦昭怒了,偏过头去躲开伸过来的消毒喷剂。
楚渊很想翻个白眼,不过最终还是忍住,选择了暴力方法,扣住了秦昭的手腕。
“你大爷的!”秦昭骂骂咧咧地想要挣开,却发现对方拥有不逊于己的力量,“你扮猪吃老虎啊!”
“好说,狙击我不擅长,近身格斗别说你了,估计连你们队长来也是输定了。”楚渊单手帮他处理着伤口,“又不是要你的命,嚎那么厉害干什么?”
秦昭这一撞是很冤枉的。爆炸气浪一来,他就选择了受伤害最小的姿势准备着地,无奈徐逸在躲的时候推了桌子一把,他就不偏不倚地撞上了,而且还是桌角,直接在头上开了个三四公分的口子。
楚渊消完毒后也没多话,直接拍了张止血贴上去,力道之重让秦昭这种不怕疼的都龇牙咧嘴了一阵子:“不就是一千五么?你又不想要,至于这么对老子?”
“我原本也想轻点,只是某人狗咬吕洞宾,纯粹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楚渊拍完了还没退下,又加了一句,“对了,虽然一千五不多,但毕竟是你记录在案的首战,估计军衔会升得挺高,想好怎么应付了吗?”
秦昭正要回答就闻到了的味道,淡淡的,冷静而镇定,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一阵出神,嘀咕了一句:“怎么你也抽这烟……”
对于的喜爱,就和他挂着项链以及喜欢下雨一样,到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怀,还是将它们当成精神寄托了。那个将八岁的自己从盗匪手下救下来的士兵将项链亲手挂到他脖子上之后,自己就没再取下来。对于盗匪带着他逃命的第三天,他印象最深的也只是雨,项链,和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
很多事情都是没来由的,如果自己非要对他已经习惯了的每一件事追根究底,那自己大概会比明恩齐还要未老先衰,所以秦昭也没做深究地保持着习惯。
从别人身上闻到的味道和自己抽是不太一样的,至少秦昭从没在自己抽烟时回想起那一天的情形。但是楚渊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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