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爱莲却只道,“就算你要找个男人……”
祁爱白一愣,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无论是自家妹妹居然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起这个,还是自家妹妹竟然松口说他可以找个男人,都太过出乎他的意料。
“……至少也该找个喜欢你的。”祁爱莲说完,便指着马车对着他扬了扬头,示意他可以滚了。
直到在马车里坐了好久,祁爱白还有些晕乎乎的。
这几日里对妹妹所产生的那一点埋怨,已经在刚才烟消云散,却又渐渐生发出了一种苦闷。他想着临走之前妹妹撂下的那句话,又想着之前一直回荡于耳旁的那些信件内容,这两种声音糅杂在一起,在他脑子里不断钻来钻去,吵吵嚷嚷,死活不消停。
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这两年没有指望的暗恋已经证明这是不行的,所以他应该去喜欢一个也喜欢他的人……是这个理吧?妹妹说的话,总是有理的,虽然祁爱白自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
想着想着,祁爱白忽然觉得困得很。
祁家大宅地处山南郡,玄剑宗则位于江陵的边上,两者相隔不算太远,约莫两三天的路程。他这一趟行得不紧不慢,夜里找个客栈歇个脚,第三天的傍晚也就到了江陵。兴许是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车里无聊,进江陵城的时候,祁爱白正蜷在马车中睡着大觉。
突然间,马车猛地一震,合着“砰”一声巨响,祁爱白只觉得脑门一疼,整个人被狠狠甩到了车壁上,摔得肺都快出来了。
他大怒之下跳下车门,就见马车正歪在街边,不仅车身撞翻了一家摊点,马蹄子边上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坐在那儿哭。原本骑马跟在车后的侍卫刚跳了马向这边冲来,见他没事松了口气,车夫则正在扶那个女孩儿。
祁爱白按着脑门,见状也没心思发火了,赶紧问道,“伤着人了?”
“没撞着,但小姑娘被这么一吓,自己摔着了。”车夫说着指了指女孩儿的膝盖。
祁爱白看了眼,果然连裤管都摔破了,露出里面红红一块血印,可怜得很。他当即就想责怪车夫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但还不等他将这句责怪说出口,突然就从斜里冲出一个少妇,猛地将女孩儿给拉到怀里,然后冲着他们怒目而视。
祁爱白看出女孩儿大概是那少妇的女儿,现在自己被苦主这么盯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没完,那个被撞坏摊位的摊主也反应了过来,正在那叫嚷着要他们赔钱。
“怎么回事?”祁爱白先问车夫。
车夫指了指边上,那儿赫然有着一块断木板。他解释道,就是因为这块木板突然飞来,让马匹受了惊,现在没伤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祁爱白捡起木板看了看,心里噌地就冒出了一团火。瞧这木板的断口,一看就是被有内力在身的人给劈断的。估摸着又是哪家武林人士在火拼,差点殃及平民。
他将木板摔在地上,向车夫问明了方向,撸着袖子就想找过去理论。但他想走,那少妇和那摊主都以为他是想逃,一个拦着他,一个拉着他,吵吵嚷嚷,死活不放行。
祁爱白被纠缠得头疼,却有火也不能对着苦主撒,只当即从怀里掏出把银票,粗粗一分两半,也不数,一边塞了一半了事。
此举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了。本是一脸不平的那摊主,低头看了一眼银票的数目,顿时将银票往怀里一塞,一声都没再吭,片刻间整个人都不知闪到了哪里。那少妇就更有个性一点,不仅收了钱,边将银票往怀里塞还边冷哼了一句“有钱就了不起吗”,但也没再继续纠缠。只有围观人等,在安静了那么一会儿之后又猛地哗然起来,反而显得比先前还要更热闹几分。
祁爱白将车夫与马车丢在原地,自己则已经趁着围观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挤了出去,大步朝着车夫先前所指的方向走去。
目的地可好找得很。刚行了没多久,祁爱白便看到一家茶楼,茶楼口空空荡荡地被让出了一大片空地,四周却是围了一堆人,都正冲着楼内指指点点。再走进两步,果然就听楼内有噼噼啪啪的打斗声传出。
祁爱白指挥着身旁那侍卫拨开人群,从人堆中挤到了那片空地上,强按着火气往里望去。只见一楼大厅中有两拨人正在互殴,看衣着武艺像是两个小门派,总共十来号人,将楼内不大的空间给挤得满满当当的,刀光时隐时现,桌椅凭空乱飞。
不仅楼内在打,茶楼门口还正站着两个放风的人。祁爱白还没说话呢,那两人看到他这副来者不善的模样,直接就围了过来,一个喊着“这茶楼被我们情义盟给包了,其他人闪远点”,另一人则冷冷道“雷音派在此办事,闲杂人等如想靠近,可别怪我们刀剑无眼”,都是一副好嚣张的架势。
祁爱白数了数对方的人数,对比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实力水平,然后冷哼一声,向身后的侍卫打了个眼色,便乖乖退到了一边。他又不真的没有脑子,自己总共就带了一个侍卫,怎么能和别人硬拼?自然要先搬救兵。
然而他虽然想得好,最近的时运却是太背了。他就乖乖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惦记着等救兵,结果救兵还没来,忽然听到头顶一声响,抬头一望,就见一张老大的桌面从二楼窗口飞出,正照着他的脑门直直往下砸。
“小心!”周围的惊呼声这才传来。
祁爱白整张脸被吓得煞白,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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