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竹醒来时,便发现他在马车里,旁边有一双眼睛在牢牢的盯著他看。
穆修竹懒的理他,无力的转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马车颠簸的他胃里确实很不舒服,他有个不算毛病的毛病,晕车。但凡在马车之上,他确确实实应了那句形容文官的名言,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就是给他一把刀,让他捅格塞,他都拿不起来,只能老老实实的任人摆布。
格塞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侧脸,左手捂著肩头已经包扎严实的伤口,不知在想些什麽。
马车彻夜不停的赶路,穆修竹醒过三次,下车吐过两次,剩下的时候都是在混沌中度过,看著他憔悴的脸色,瘦弱的身影,格塞心中尤为不忍,可一想到为了抓他而死去的那些士兵,便坚定了一定要将他带回西蒙的决心,这样,他才能给父王一个交代,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穆修竹就在这样近似昏迷的状态下被格塞一行强制带回了西蒙,又昏睡了两天之後,终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华丽的蒙古包内,一旁侍候他的婢女见他醒来,惊喜的立即去通报格塞。
穆修竹打量著这间华丽的蒙古包和这张华丽的床榻,猜测他现在应该是在格塞的帐内,从刚刚那婢女掀起的门帘看出去,这外面一共有六名士兵把守,还不停的有巡逻兵经过,如果凭他一己之力出逃,想必没那麽容易。
“侯爷,侯爷!”忽然,穆修竹隐约听到有人低呼,四下去寻,却未见人影,接著那人又说:“侯爷,小的在帐外,您爬在床脚,就能听到小的的声音。”
穆修竹立即按照他说的,缩到床榻挨著蒙古包的一侧,果然,这边声音更清楚了些:“侯爷,小的叫耳朵,是大宁的人,在这军中做事,您大可放心。两天前,小的接到京中飞鸽传书,说侯爷您可能会到这里来,让小的好生照应,您有什麽事需要小的去做的,尽管吩咐。另外,皇上有话让小的转告您。”
穆修竹怔住,心头竟不由的紧张起来:“他说什麽?”
“皇上说他很担心您,如果您来了,让小的一定转告,请您宽心,他一定会救您回去。侯爷,这边有人过来了,小的要先走一步。”
帐外的声音瞬间消失无踪,穆修竹窝回床榻中央,用手背轻抚了一下发烫的双颊,他相信这张脸现在一定可以红到滴血了。担心?真的会有人担心他吗?他还以为那老男人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在猛然睁眼间,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听到那样的保障,将他心中的不安与慌乱几乎完全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君无戏言,没有人的话会比那个男人的更让人安心。
想起那老男人,便不由得想起离开祥京的那晚,那蜻蜓点水般的吻与令外两样他随身携带的东西,可顺著身上一摸,穆修竹脸色颇变,猛地掀开被子,果然,他竟然只著了里衣躺在床上,而这衣服与他平日所穿绝对不同。
正想著,门帘被人从外掀开,卷进一阵冷风,穆修竹打了个哆嗦,重新缩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充满警戒的盯著来人。
格塞一副蒙族贵族公子的打扮,身披华丽的纯黑貂皮长袄,腰间系著金饰腰带,紧窄的袖口绣著一枚精致的金镶玉袖扣。头顶同色调的貂皮毡帽,侧边垂下一尾华丽的绒毛,以与袖扣同款的金镶玉妆点,端的是低调的华丽,绝对的风骚。
“你们都下去吧。”格塞毕竟是王子,在这里说话很有份量,两边仆从侍卫怎麽进来的,立即怎麽退了出去。
格塞在床边坐下,穆修竹挑了下眉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二人对视良久,忽然,格塞猛的抓住穆修竹双脚,用力分向两边,直接扑了上去。
穆修竹没想到这西蒙汉子豪放至此,先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後便用力挣扎起来。
可双腿大敞著被人压在身下,两只手又被摁在头顶,充满情欲与急不可耐的大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来回抚摸揉捏。他那点儿反抗,在格塞看来,完全可以当做欲拒还迎的乐趣,眼看贞操就要不保,穆修竹只得做出一副怨妇状,闭上双眼,狠下决心,用力一咬,鲜血顺著白皙的唇角潸潸流出,再睁眼时,已白眼上翻。
格塞愣了一下,忽然大叫起来:“传太医──”
这嗓子,够浑厚,震的穆修竹耳膜生疼,待身上的重量终於减轻,穆修竹才在心里缓缓舒了口气,虽然翻白眼是装的,但咬舌可是真的,而且咬的特实在,其实他本来不想这麽实在的,可第一次咬没经验,一不小心就咬多了,顺了块肉下来,正好几天没吃饭,就直接咽肚了。
这会儿他只希望那太医能来的快点,别让他经过战争那麽大阵仗都没死,竟然死在了西蒙王子的床榻上,这要是传回大宁,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哎。
战死沙场还能追悼个英雄烈士之流,可这死在男人的床榻上,就算熵帝有心想给他个名号,他也不敢要啊,难道要子孙万代指著史书道,你看这个xxx,就是给男人玩死的。他清白的一生啊,毁了……
就在穆修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著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太医终於在千呼万唤之中华丽登场。
这蒙族的太医竟是个汉人,看了下穆修竹的情况便对格塞恭敬的道:“王子,这位公子刚刚经历过舟车劳顿之苦,身体极度虚弱尚未恢复。又因为咬舌自尽失血过多,如果王子还想让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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