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绞着双手,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咕哝着道:“非恭哥哥……我……”
秦非恭不解的望过去,却忽然想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学堂上课么?怎么,今天先生放你们假了?”
“恩……那个……”小雷支支吾吾了半天,脸已经红得像苹果似得了。
秦非恭大惊:“莫非……你是逃课出来的?”这几天交往下来,就是秦非恭这样的外住之人都晓得雷伯家教极严,没想到小雷竟也是如此大胆,这要是被雷伯知道了那下场可是万分的凄惨。
小雷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瞪大了眼可怜巴巴的望着秦非恭道:“非恭哥哥,你可别告诉我的……爷爷啊!”
秦非恭听着这句颇有些便扭的发音,似乎是把“爹”给硬生生掰成了“的”,笑道:“你胆子倒是大,不怕你爷爷发怒么?”
小雷听到爷爷二字,更是一副惨兮兮的面孔。秦非恭看着好笑,看来雷伯在这孩子幼小的心灵里可不是一般强大的阴影啊……只是……
“小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秦非恭狐疑道,若说要逃学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联系小雷刚才的言行举止,倒像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诶?……额……”小雷心下是矛盾重重,这几日的交往让他对眼前这个大他几岁的哥哥心生好感,若是不告诉他怕是……但若要是说了那便是对不起爷爷他们了。
想来想去,终于在秦非恭狐疑的目光中慢慢道:“非哥哥,先生叫我们读书识字时说过:做人最重要是‘忠义’二字,”小雷心里斟字酌句的想着,说的是滴水不漏:“前日我看见隔壁福生偷偷喂村长家刚满月的猪崽子吃毛毛虫,绿绿的好大一条呢!后来那猪就死了,村长伤心得不得了,说是自个家养的就像自家孩子一样。结果村长剖开那猪崽,发现胃袋里全是树皮泥土什么的,立刻勃然大怒:说是那家调皮的娃如此胆大竟喂这刚满月的猪崽子吃这些,非要把他捉出来好好管教管教。”
小雷说到这里一顿,看了看秦非恭,又道:“非哥哥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村长是福生干的呀?”
秦非恭哑然,什么和什么啊……到底是小孩子,为了这么点事竟烦恼成这个样子,心里却是觉得小雷这孩子真是憨的可爱。
秦非恭清清嗓子,和颜悦色的说:“这事情原是福生做得不对,但你既要报‘忠义’二字于心,那自然不能告诉村长。你去与福生旁敲侧击,暗暗提点了他,他若知道必然也会对你抱有感激之情……”秦非恭一顿,脑中绕了几个弯,抬眼有些惊愕的望向小雷。忽然大悟,这莫不是小雷在拐着弯提点自己什么……于是又道:“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小雷又望望秦非恭,想着非哥哥到底是觉出味来了没有啊,道:“凡事自己心中有个底便是,不可说得太多,点的太透。须知明哲保身。”
秦非恭细细咀嚼这话里的意思,虽是有些不解,仍道:“是了,正是这个理儿。”末了,摸摸小雷的头,道:“非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可说得太多,点的太透。”望向小雷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
小雷有些微赧,心道自己这样算是两全其美了。
又嘱咐了几句,小雷便走了。秦非恭又是独自一人,随意的在院子里走走,回味着刚刚小雷的话,心道:这个村长倒也有趣,对猪崽子也这么情深意重的。想着想着,忽然觉出不对,定下一想:已经是死了的猪崽还开膛破腹的做什么?难道是不吃白不吃?= =……刚嚎完亲比儿子,就那它下酒做菜……这个村长,分明就是qín_shòu啊!
“小非!小非!”雷伯洪亮的叫声将秦非恭从思绪中拉回。
“雷伯,有事?”小非心想今儿是怎么了,这祖孙二人都赶不及的要找自己。
雷伯道:“这几日静养,你身子已无大碍。所以便找你去向村长见礼。”
秦非恭的花花肠子是从不显山露水的,听到‘村长’二字便已和小雷刚刚的话联系到一起,心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道:“这是自然,晚辈这就和雷伯同去。”
村长家离雷伯家倒不是很远,初见村长便觉得这位长者亦不是常人。年过半百,却无银丝,留着山羊须,一双眼睛是透露着十二分的精明。相比雷伯的威严,村长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秦非恭客套:“村长,晚生秦非恭有礼了,由于前几日身子不适故礼数不周,今日特来拜见,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小非你客气了。你的事老雷已经和我说了,你就先在老雷家住着吧,也好有个照应。”
村长此时也暗暗打量眼前这年轻人,不过年方15,但气质却已成熟,举手投足都自然大方,带着股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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