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小尚,抓住我。”
小尚死命地双手一伸,抱住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尔后耳边传来呜呜风声。
原来狐偃将他脖子上的珠子给咬掉了,令他变回原形,而他现在正趴在狐偃的背上。
狐偃带着小尚冲下山去,一路没有回头。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模样,根本没办法和清越抗衡,就连现在逃不逃得掉都是个问题。但扇子在清悠那处是不能告诉他的,会给清悠带来麻烦。
“道长,那镜子不要了吗?”小尚在他耳边问道。
“什么时候了,镜子能比命重要?”
“道长,道长!他会不会追上来?”
“不知道,追上了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小尚在狐偃背上瑟瑟发抖:“啊!不要!……”
狐偃冲下山去,清越就在他们身后,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莲藕,那是狐偃给小尚做肉身用的。
清越并未急着追赶,而是捡起地上掉落的镜子。旷野中,画面还在继续。少女微笑着将野花送给老妇,然后将采来的野菜邀功般一样样拿给老妇过目,傻得天真,傻得可爱。
狐偃离开后,画面渐渐消失,女人的笑容也定格住了。末了,清越放下镜子,飞身前往高处。
狐偃变身为狐,法力消失殆尽,他的法器尽数在这房中,但在这之中,并没有那把扇子。
狐偃肯定不会知晓自己今晚会来,因此不会特意防着他。所以,狐偃说的话有一半应该是真的,扇子不在他手上。至于扇子在谁手中,狐偃自然不会不清楚。
他唇边掠过一丝微笑,道:“好吧,小狐狸,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今晚就到此为止。”
狐偃躲在榕树洞中,树林深处草木易成精怪,能够轻而易举隐藏他们身上的气息。狐偃化成狐狸时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加上没命逃跑,刚进了树洞一阵便沉沉睡去。小尚在洞口望风,过了一阵着实也觉得累了,靠在狐偃毛茸茸的狐狸毛上睡了。
狐偃在洞中睡了一日,到了晚上,月亮已升上半空。
小尚醒来,轻声道:“道长,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他会不会来?”
狐偃耳朵动了动,爬到洞口处往外张望。清冷的月光从树叶间隙投射下来,丛林中宁谧地可怕。他心里明白,好几回都是清越手下留情,他才活了下来。清越若想杀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是他不来,大约是不来了。
他爬出榕树洞,在地上抖了抖毛发上的露水。
小尚说:“道长,他是不会来了?”
狐偃道:“也许。”
小尚漂浮在狐偃上方,呼吸着林中的空气。他说:“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游荡了,感觉似乎还不错的样子。我们要回去吗,道观里那两小孩还不知怎样了。”
狐偃道:“我们回昨晚的地方看看。”
“啊?”小尚惊叫:“万一他回来怎么办?”
“你远远地跟着便是,不要上前。”
狐偃跑到昨天跟清越对峙处,惊讶地发现镜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旁边是用来给小尚做肉身的一大堆莲藕。清越居然没有将镜子毁掉,也并未将其带走,实在是令他诧异。
这里是城郊,周边是大片荒地,平时很少有人前来,还好这镜子没被人捡走,还留在地上等着他们。
小尚对昨晚发生事情心有余悸,远远地躲在后面,怕那狐妖忽然跳出来要将他的魂魄毁掉。他可惜着地上的一大堆莲藕,每回狐偃要给他安肉身都要颇费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得了个珠子能够保持肉身,没想到还是被迫弃身而逃。
他问:“道长,怎么了,有发现?”
狐偃用爪子刨了刨那镜子,道:“他居然没将镜子带走。”
他用嘴叼起镜子,往山下跑。“小尚,我们回去。”
小尚紧跟着狐偃往道观跑,到了道观外墙。狐偃停下,犹豫一阵,说:“小尚,你先过去看看。”
小尚心惊胆战地往道观里飘,心想着你咋不去。不过看着一身白毛的狐偃,心里居然明了他的想法。阿鲤阿鹤两小孩毕竟是不知道他会变成狐狸这事的。而且,月圆之夜会变成狐狸是他的弱点,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潜入房中,道观里空空的,没有什么鬼怪的气息。他在房间里飘来飘去,经过阿鲤阿鹤两小孩的房间,往窗子里张望,一只白鹤正躺在床上休憩,旁边放着个水盆,一只花鲤鱼正在水里吐泡泡,发出类似于哭的呜呜声。
他回到后门,对狐偃道:“道长,能进去了,那两小孩好好地在自己房中呐,只是被打回了原形,正伤心着。”
狐偃从后门墙上溜进屋内,进了房门将门关上,小尚也跟着进来。
“道长,道长,我们要做什么?”
狐偃查看了桌上的东西,被人稍稍移动过,却没有被拿走。
他忽然想起一事,跳到床上,下一刻他的四肢慢慢变得修长,黑色长发柔软地披散在肩上,变回平时模样。当然,他刚变回人的时候,身上没穿衣裳。
小尚惊叫一声,连忙转过头去。狐偃慢条斯理将衣裳穿上,道:“原来子时已经过了。”
小尚在房中胡走乱窜,道观的墙壁是他不能穿透的,他只能从窗子或者门出去。然而狐偃的窗子和门关的好好的,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开窗子开门,窘迫地在房内胡乱飘荡。
狐偃道:“小鬼,你做什么?”
小尚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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