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长安机警的想起来昨晚李玉梅没头没脑的开场白,瞎话几乎是张口就来:“我是劭长安,之前不是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回去吗?”
“哦,是这样。”何少川看了一眼座钟,感觉背单词的时间要不够用了,于是就竹筒倒豆子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习惯性的做了个总结:“你不用担心,不是让你多还钱,就是来做个证人。”
劭长安听明白了先是松了一口气,何老大是什么人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的心脏还没落到肚子里就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震惊的问:“那我给方之桃的钱,难道也没到她手里面吗?”
这下何少川愣了,很自然的反问:“方之桃是谁?”
☆、陈年旧事录
方之桃就是劭长安的第一任妻子,他们俩的婚姻美丽又短促。
美丽是因为俩人都是那个时代的弄潮儿,突破世俗的眼光自由恋爱。短促是因为厂子倒闭之后,劭长安下海经商,因为摸不到头绪被人骗了走私差点嘎嘣掉,然后被现任妻子宋蔓菁救了一命,但是劳改了一年。
劭长安在劳改期间也没有忘记给老婆写信,一开始还有回音,但慢慢的他寄出去的信件都石沉大海。等他劳改完毕,顶着一个大光头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找方之桃,但是没想到她却早已经搬走了。
宋蔓菁很喜欢劭长安,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劭长安考虑了很久,决定和宋蔓菁在一起。
他们结婚之前,劭长安特地回来还贷款的那笔钱,心底里也还有一丝想见方之桃最后一面的意思,但是却没有见到,他就把给方之桃的那一份钱,放在了一起交给了刘学军。
结果隔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竟然告诉他,不管是李玉梅还是方之桃,压根就没见过那笔钱?
劭长安多年来身居高位,很多事情都不会引起他的喜怒动荡了,但是这会儿他控制不住的开始生气。他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回卧室整理了简单的行李。
宋蔓菁睡眼惺忪的起来:“现在几点了?你要去哪儿?”
“六点半。”邵长安换了一个腕表,正对着镜子整理衬衣,没有回头看她:“我准备回h市一趟。”
宋蔓菁一下子紧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去……”
邵长安弯腰把脚边的小行李箱提起来,他顿了顿,开口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蔓菁,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宋蔓菁欲言又止,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最终眼睁睁的看着邵长安走了。她想了一会儿,跑去把儿子叫了起来,一边胡乱的从衣柜里那衣服往行李箱里面塞,一边对邵明旭说:“h市的事情你爸已经知道了,一大早就很生气的走了,你赶紧跟过去看看。”
邵明旭本来还睡的迷迷糊糊的:“钱已经划过去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宋蔓菁抽出一叠现金放到邵明旭的钱夹里,一边在邵明旭的床边坐下:“你爸特别讨厌有事情瞒着他不说。等你追上他了,如果他问起来了,你就说这事儿你不知道。”
邵明旭冷笑着穿衣服,一边说:“不瞒着他,那他自己能处理好才怪了!还有本事生气,多大脸?”
“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宋蔓菁抬手在邵明旭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他回去那是有原因的,你也不要问了,这方面上,我亏欠他!”
……
邵长安的电话打到何家的时候,他们刚吃过晚饭,李玉梅炖了颗猪脑准备给何少川当宵夜吃。她站在厨房,脑子里却心不在焉的想邵长安的事情,想的入了神,何新在门口叫她叫了好几声,李玉梅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何新走了进来,顺手把厨房的门关上:“你跟着我这些年,受委屈了。”说着攥住了李玉梅的手。
李玉梅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走,掩饰性的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桌子:“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何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慢慢的抽了一口:“我知道你对老大他们有意见,我不是说你不对。只是我觉得,咱们如果也像是他们那样做人,那是不行的。你想想,如果你行事真的和他们一样了,那你不就成了你讨厌的那种人了?”
李玉梅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说,我就当给孩子积阴德了。这么多年,他们明里暗里的给我下刀子,我倒要看老天给什么报应。”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何新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你还是不是我一开始认识的李玉梅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李玉梅把手里的抹布摔了出去,带着哭腔说:“何新,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李玉梅哪件事不是为你想的,但凡我小肚鸡肠一点,我舍了这个家到哪儿活不下去!”李玉梅的眼圈通红,说着说着便蹲到了地上:“你说我变了,可我怎么觉得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老何,我这整天吃亏受气的你都看不见是不是?”
“话不是这么说……”何新暴躁的原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想说点儿什么,却听见外面电话响了,他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烟:“我去接电话。”说着走了出去。
李玉梅把眼泪擦干净,又站起来专心的看着灶台上炖着的汤,直到何新气急败坏的问她:“你让邵长安过来的?”
李玉梅被这莫须有的罪名问住了,下意识的就反驳:“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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