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斯派尔科并没有被拴在行刑架上,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张椅子,还有固定在墙壁和地板上的洗漱设备,他在这里过的还算不错,至少从目前来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门开的第一时间,斯派尔科就站了起来,他并不确定自己要面对什么。好的,或是坏的。如果在十年前,不,五年前,他做了这些事情都无所谓,贵族少女就贵族少女,反正都死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使用赎死令解决必杀的局面。但是五年后的今年,赎死令被帕尔斯女皇亲手废除,豁免权中对于贵族之间的杀害是无效的,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背负起以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三名懵懂无知的贵族少女这样骇人听闻的罪名。
直到这一刻,他都认为,自己是被陷害的,是冤枉的。他根本就没有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他不过是把那些贵族少女们吊起来,用鞭子抽打她们,或是用针刺刺穿她们的皮肤,让她们有一些小小的不适。他有足够的智慧和理智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在他看来,贵族的私生活本来就是糜烂的,不过是一种刺激的玩法,了不起赔礼道歉就行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那些少女没有死的话,以他下一任黄金贵族继承人的身份,道歉就足以表示对少女们惨遭不幸的慰藉。更有可能那些少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如此残忍的对待了她们,因为她们被蒙上了眼睛。
可惜,人死了,不一定是他做的,他却要来承担这后果,心中惶恐不安的同时,也有着一股恨意。如果让他知道了谁是陷害他的真正凶手,他发誓一定要杀死对方。
不过很可惜,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位帝国皇帝,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通过一点小手段给斯派尔科的酒水中加了一点情欲和狂暴药剂混合在一起的新兴炼金药剂,据说里面还掺加了一些来自兽人的精血。无论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成分,总之它立功了。
面对着雷恩,斯派尔科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他不知道雷恩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当一个人失去冷静,失去让他能够拥有安全感的环境之后,感性往往会压过理性,让人会胡思乱想。
雷恩随意的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他望着斯派尔科,“他们都说你杀了那三个无辜的女孩,你觉得是你动的手吗?”,斯派尔科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他动的手,雷恩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说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也应该明白其实很多时候真正的真相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的真相,因为真相应该合情合理,这样才能够让人们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杀没杀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需要你成为残暴的虐杀者,只有这种结果,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可能你还不太清楚……”,雷恩环顾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他收回目光笑了起来,“你的爷爷,那个在关键时刻总是缩起脖子一点也没有暴君胆量的老暴君,已经下令将你从卡波菲尔家族的族谱中剔除,现在你是自由人了,甚至连贵族都不是。”
斯派尔科的眼珠子顿时瞪的滚圆,几乎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床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嘴唇颤抖着不断重复“不可能”这样的词汇,雷恩送来的消息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旦失去了卡波菲尔家族这张虎皮,他就会一无所有,包括了他的生命。
这和他所预想的结果是不同的,作为下一代的继承人,难道家族不应该来营救他吗?很快,他就想通了,露出了惨笑。卡波菲尔家族什么都不多,就是子女多,一个个男性成员都像是播种机器一样生下一大堆的后代。拥有如此众多的后代,卡波菲尔家族对于继承人的选拔就可以变得更加严格。
毕竟死掉一两个也不算什么事情,更何况斯派尔科还和虐杀贵族案有关系。此时的帝都政治格局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别说贵族可以张牙舞爪肆无忌惮了,就是黄金贵族,都要夹起尾巴做人。
雷恩不是帕尔斯,阿尔卡尼亚也不是奥兰多,在雷恩这个毫不讲道理和规矩的皇帝统治下,只要被他抓住了把柄,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为了尽可能的洗脱斯派尔科和家族的关系,老暴君非常果断的斩断了最后一丝可能,将斯派尔科从家族中彻底的踢出去了。他甚至还在一次晚宴上谴责了斯派尔科的行为和他残暴的性情,认为这样的人应该立刻处死,才能够给受害者的家属带去一些宽慰。
老暴君如果果断的抉择的确让雷恩有些触动,利益这个东西对所有智慧生物所产生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超过了亲情和信仰!他不由的想到了冰窝中的那个孩子,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三分钟,他需要面对死亡或是自己孩子死亡的抉择时,他会如何选择?他不知道,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斯派尔科几乎绝望的望着雷恩,嘴唇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雷恩倒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想问我还有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
当然是活下去的机会,连没有智慧的小动物小虫子都渴望生命延续下去,更何况是有着思想复杂的人类呢?斯派尔科不想死,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在等待他。哪怕他失去了贵族的身份,但只要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所以,他想要问问雷恩,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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