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澈如今耗不得这短短月余。萧怀眠现时一日里要渡予温澈两次真气,纵是如此,温澈能化进的也只得堪堪几分,再没什么法子,这人只怕撑不过今年初秋。
各家别业只得拨了人尽快整装,力求明日万全出海。
温言与祝归时分不得心力防着夏侯昭,纵是毒门之人万般不甘不愿,温言与祝归时仍是各自带了沈琼华与钟怀遥分别入了火云与温家在崖州的别业。
繁繁烛火,沙汀印月。沈琼华立于无垠黑蓝前,瞧着钟怀遥一个个摸过海沙里的贝壳。
“怀遥,我心有忧虑,能不能说与你听听?”
钟怀遥撩了衣摆兜放他那些个各式贝壳,听了沈琼华的话,连忙跑到他身边,“什么忧虑?”
“我先前十分坚定,要与阿言同去同归,如今倒是有些顾虑了。”
钟怀遥瞧着他无神无识地搓弄手里的贝壳,急急将那小玩意儿抢在手里护着,“你可是担心拖累他?”
“是了,”沈琼华轻声叹叹,“我总是将事情想得尤为简单,今日抵达崖州,见着这无边幽蓝,才真切明晓艰险二字。”
钟怀遥像是不知要说些什么似的,无措地捏着衣角,半晌轻轻道,“可你不去,温哥哥还是要担心你,你也还是要忧心他的安危,倒不如就随他去,看见总好过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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