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生合上文件夹装傻:“怎么了?”
陶子杰热得受不了,索性将外套脱掉,他走过去拿起自己刚才喝过的咖啡,看到杯子里残留的粉末,便知道叶畜生又使坏了。
“你他妈的真够无耻,老是对我下药!”
“怎么能这样说,帮上司试药不是下属的本份吗?”叶楚生满脸无辜,翘起腿靠在办公椅上:“老爷子要我生个曾孙给他玩,我说自己不能人道,于是他派人送了一箱的伟哥过来,所以只好麻烦你帮我试试效果了。”
“开什么玩笑!你不能人道?早生个上万年,整个地球村都是你的后代!”
叶楚生乐了,勾起嘴角瞅他。
“妈的!老子要泄火去,有事别找我!”陶子杰踹翻了垃圾桶往外走。
“等下。”叶楚生抬手看了看表,一脸无奈地说:“我约了人,现在时间到了,你要泄火还得把正事办完。”
陶子杰坐在车厢里,托住额头做深思状,其实心里一遍遍地大骂三字经。
叶楚生靠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宝贝,你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思考者的雕塑,可以直接摆到蜡像馆里了。”
陶子杰握拳,快把牙龈咬碎了。
在一间雅致的茶馆门前,两人先后下了车,陶子杰因为要挡住鼓起的裤裆,所以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叶楚生往下一坐,显得格外的年轻,因为席上都是叔伯级的。有人叫他少爷,也有人叫他叶老大,这些人都是福大命大,能从火线退下来的,说好听点就功臣元老,不好听就是历史遗留问题。
“难得那么人齐,不知各位叔伯有何指教?”
“叶老大现在是呼风唤雨,我们这些老东西怎么敢指教,今天请你来,只是希望叶老大看在我们为叶家打拼过的份上,分一口饭吃。”
“哦。”叶楚生捻着杯,嗅了一口茶香:“香港沦/陷了?所以米价暴涨?敢情我每个月拨给你们的花红,还吃不上饭了?”
他的态度极其嚣张,让这群老东西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心里一套脸上又是另一套:“少爷……你一句话就要把生意全揽回去,这个就暂且不说了,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没有几个要养的人,拼搏了半辈子,也就图个高枕无忧。”
“那你们想怎么样?”
“你看这样成不,我们有手有脚的,也不好意思吃闲饭,所以那些生意还是我们自己打点着,盈亏自负,不麻烦叶老大操心。”
陶子杰暗笑,这些老东西都成精了,手上的生意全是香饽饽,会吐出来才怪。
“不行。”叶楚生面无表情,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那我们只好请老爷子出面了。”
“你们不是早就请过了吗?那老东西天天遛鸟喂马,好像没空见你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谈不下去了。
这群老东西眼神交流,彼此心知,想保住生意,逆反是唯一的方法。
叶楚生站了起来,绕这桌子踱圈:“我今天就跟你们明说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叶家曾经分出去的东西,总归是要收回来的。不想听到道上的人说我没信义,才会养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所以给我安分点,好好过你们的晚年,否则别怪我不敬老。”
“叶楚生,你太放肆了!”有人用枪指着他。
“嘘,牙都快没了就该把嘴巴闭上,否则就永远闭嘴好了。”
枪声响了起来,叶楚生避开,被子弹擦伤了胳膊。
陶子杰掀翻了桌子,趁乱踢倒离自己最近的人,夺了枪大开杀戒。
埋伏在茶馆外的人迟迟没有冲进来,一群老东西变了脸色,深知大事不妙。叶楚生闪身,隐匿在一个死角里,掏出烟点燃,很没有义气的看热闹。
陶子杰连开了数枪,打中两人,但其余的人都纷纷藏了起来,抑或是冲出茶馆。跑出去的人被一枪爆头,脑浆喷了满地,看来是流萤干的好事。
陶子杰本来就憋着一股火气,杀红了眼,管他三七二十一,提枪逮着谁谁倒霉。
对方也看出来他是想玩命,所以枪口一致对齐,陶子杰背靠着圆柱,密集的子弹在耳边擦过,行动被限制。他抬头,看到天花有挂有装饰用的假藤蔓,于是跃高抓住,扯了下来当吊绳用,身体像钟摆般凌空滑行,居高临下的开枪扫射。
在这短暂的两秒钟之间,他已请空了弹夹,把枪丢开借着冲力一跃,落在了最后的幸存者面前,起腿扫掉了他手上的武器。
“别杀我!别杀我……”老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见到叶楚生现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拼命地磕头:“少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会带上家人离开香港,发誓有生之年都不会回来。”
叶楚生淡淡地说:“我会给你们风光大葬的。”
陶子杰拾起掉落的手枪,痛快地送老头上路。再怎么求饶也枉然,到现在他总算看出来了,叶畜生是存心逼这群老家伙造反,好有借口赶尽杀绝。
叶楚生得势后,免不了改革陈旧,要坐稳唯我独尊的王位,这些前朝的功臣在他眼里就成了余孽,不可不除的绊脚石。
此刻,叶楚生向茶馆外走去,陶子杰举起了枪,正对着他后背。但在他扣下扳机前,流萤已打开了激光瞄准器,一道红线穿透玻璃窗,落在他胸口的心脏位置,充满警告的意味。
陶子杰垂下手,那道红光仍在,直到他丢了枪才消失。
浴室里雾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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