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是基佬?」淳祎反问,既然会来这间酒吧,这时候再以:唉、我不小心走错了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就小儿科了。
「我基是基,却不是死基,你就是死基!」
「死基又怎么样?你叫永凌,永远的零号,难怪没事就傲娇一把,娘们啊你。」
永凌火冒三丈,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爱当小零?当小零也没啥可耻的,xìng_ài上头本就是各取所需,没有谁强谁弱谁高谁低的问题,不过这事经由淳祎那可恶的嘴巴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哼,当心爷找机会qiáng_jiān你,把你的小菊花强成向日葵!」
淳祎冷笑一把,「老子淳祎是纯粹的一,懂不懂?想采老子的菊,你投胎十辈子都没份。」
两人不说话了,淳祎把洋葱圈当成对面的死小孩喀吱喀吱咬,永凌则抓着鸡翅啃其骨咬其肉来泄恨。
到处是高声交谈的笑声,萤幕前更时不时爆出欢呼,球队随手一个安打都能将酒吧里头的气氛炒到最高点,相比之下,永凌淳祎两人待的那一桌寒风冷飕飕。
永凌也不喜欢这样,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阿中的面子要顾是不是?灌了口啤酒,转头看吧台的乐可,他跟可群相谈甚欢,随便人家讲句什么都笑个不停,花痴呢;至于阿中跟他的阿那答,那更是蜜里调油,搂成连体婴。
真好,有个知心的伴,至少夜里不寂寞。
都二十几岁了,这年纪的他虽然也跟人短暂交往过,但年少时心不定,人走了就懒得留,受伤的情绪不迟久;但也有乐可那种,恋爱时倾注全副心力,以火焚身似的认真,最后受伤惨重;至于阿中则是小心谨慎,铁了心要等待真命天子,如今跟那位叫大姚的人如此亲密,大概认定对方了吧。
阿中运气真好,找到对的那一半。
有人常认为同志不专情,换伴快,但、在没有婚约保障彼此未来的前题下,在大部分人仍给予歧视的社会里,谁敢轻易交付真心?同志也是人,有ròu_yù也有爱情的需求,但是能获得灵魂中那另一伴的人太少了,茫茫人海中甚至跟对方擦身而过了都不知道,因为彼此都躲在各自的小圈圈里,直到什么都留不住。
缘分来不来、或者来了仍不知,狭隘的小圈子里,他仍在等待。
所以蹉跎到现在。
心不在焉用叉子插了块切好的炭烤排,咦、拿不动?怪了,一块炭烤排上为什么会有两根叉子……
「人面兽你抢我的肉干嘛?」
「是你抢我的吧?我比你快一秒钟插入肉里。」淳祎冷冷说。
「哇操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我的叉子看见了,这块肉也看见了。」
永凌这人看着秀气,脾气可一点儿也不秀气,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杠上了,硬是把肉要给扒到自己身边……
前头也说过淳祎不是吃素的,几乎到口的肉怎么可能会放掉?他直接抬起上半身以口拦截,砰一声肉跌回盘子里,抢肉的两人同时抱住额头退回座位椅,痛的头晕眼花,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错,这句话在这里该改成不是冤家不撞头。
大概撞头的声音太大、也大概是两人的动作夸张,隔桌的人都往这里看,甚至有人过来慰问,还是个大帅哥。
「要不要紧啊?」帅哥亲切的问,奇怪的是,有两人同时撞到头,帅哥却只询问永凌,连瞟都没瞟淳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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