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老李眼睛瞪得滚圆,“脑袋上什麽小病?”
“他剃头的时候感染了。”芮睿终於开口了。
老李一头雾水:“感染?可是他头发不还好好的?皮肤感染……要住加护病房吗?”
“我给他开的後门,体验下。”芮睿笑,“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老李显然不信:“是吗?”
“是啊。”司佑笑得很僵硬,他不想把自己软弱的形象暴露出来,更何况,这病搞不好会让他病退或者转部门,他不想,“到底什麽事?”
老李显然还想刨根问底,芮睿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念头:“才一天,你以为能做什麽?”
这倒是非常有力的证据,老李想了想,采信了,提起了正题:“其实我来是为了那个案子。”
“哪个案子?”
“胶带杀手。”
“胶带杀手?”司佑像是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遍,满脸呆气,“你在说什麽?”
“哦,这是我们给这个家夥起的名字。”老李摸出一包文件,一边递给司佑一边看芮睿,“不好意思,警察办案。”
“这是医院。”芮睿不为所动,“我要看著他。”
“只不过是头皮感染。”老李怀疑的盯著司佑头顶,“顶多就是头上长了个疮。”
“我是医生,我是他的医生,这是我工作的医院。”芮睿的脸皮要厚起来绝对是无极限的,“他的病情我说了算,如果要谈工作请出院再说。”
这调调老李倒是不陌生,毕竟做警察的哪能不和医生打交道,对於在医院里不好好休息,尽谈些“分尸”啦、“溺杀”啦之类的专案组员们,医生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过。
老李赔了个笑脸:“不要这样嘛,你们不是朋友吗?通融下。”
“就是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更不能通融。”
“你也太严厉了。”
“不严厉他早就完蛋了。”
“怎麽完蛋?”
“健康。”
“只不过头上长疮,至於吗?”
“小病不治,大病吃苦。”
“我说。”乘著俩人斗嘴的功夫,司佑已经把文件大略翻了一遍,问道,“你们找出割手的凶器了吗?”
“怀疑是某种大型刀具,能够一次切下所有的手指。”
“你觉得人的力量能够切得下?”
“我觉得是铡纸刀。”
俩个警察同时看向发言的芮睿,司佑眼中掠过一丝不安。作家的话:从今天开始此篇隔日更,加班加死人……
第三章 不再爱你(2)
“为什麽是铡刀?”
芮睿一伸手:“给我看照片。”
老李没说话,看向司佑。
司佑犹豫了下,对上芮睿含著一丝戏谑的目光,片刻後,对老李微一点头。
芮睿接了照片,看了看道:“这个罪犯很仔细,把现场搞得做艺术,如此大的场面却没有一滴血,也许案发现场不在这里。一共两个受害者,剩下的手指长度不一样,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被切掉的手指长度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司佑和老李都是一怔,把照片要了回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此,虽然照片上看不真切,但和受害人生前照片对比估算下,应该是差不多的。
“印刷厂的铡纸刀有测距功能,保证每次切的都一样,而且切下来的冲击力也足够切断手指。断面俐落却不够光滑,也与铡纸刀不够锋利有关。”
沈默了几秒,芮睿突然笑起来:“如果是我的话也会用铡纸刀,多方便,不易发现,印刷机器的噪音又可以打掩护。当然,前提是我有一家印刷厂。”
老李一瞬间有种拨枪的冲动,眼前的人似乎不是个医生,而是他所熟悉的杀人犯,那眼神是如此熟悉。
“唉哟!”司佑突然捧著脑袋叫了一声,“小睿,快快,头疼,头疼!”
芮睿把文件往老李怀里一塞,疾步走过去检查,见老李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毫不客气地道:“出去!”
老李像只小鸡般被轰了出去,门关上後,他怔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不是皮肤病吗?怎麽会头疼的?
加护病房里,门一关上,捧著脑袋喊疼的司佑突然翻脸揪住芮睿的领口,压低了声音咆哮:“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什麽叫‘如果是我’,你是生怕警察不怀疑你吗?”
芮睿仿佛早就料到,摸著司佑的脑袋抿嘴一笑:“怎麽?心疼我啦?”
“我是心疼我的前途!”司佑恶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青梅竹马,“如果让人知道我的亲友是个精神病罪犯,我这辈子也别想往上爬了!”
这话倒是出乎芮睿意料之外,他眯著眼睛打量了司佑片刻,笑了下:“你开个刀,还真是开窍了?知道往上爬了?”
司佑瞥了芮睿一眼,摔开手,重新躺回了床上。
若说完全没有往上爬的意思,倒也不是,但要说他是一心只想往上爬了,那绝对不是,他只是情急之下用了这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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