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清了,不是大事。”秦广王不咸不淡应他。
“阴司大人,鲑鱼是下来求命的。”白无常直起身向阴司主簿说道。
其实他跪得快累死了,趁机活动活动腰板。
“鲑鱼求与一个凡人共享寿命。那人已经受了他一半修为。”黑无常也直起腰说话。
“黑白无常!”秦广王大怒,他手下的无常鬼叛变了?
“这个,鲑鱼生于天地,上古异族的生死都不归地府掌管,即使在生死簿上改了卫丞的命,能不能成功给他续上命还得另说啊。”判官很是为难的抱怨一句,漏了秦广王的底。
阴司主簿扬起笑容,对秦广王说道:“即使如此,那就随他们去,成与不成要看天数,秦广王行个方便任他们改命数又不是真帮他们逆天了。反正受了鲑鱼半生修文,那人基本算不得人了。”
“公孙主簿也替他们求情?”秦广王气麻木了,胸口的气鲠得久结果反而气不起来。“判官。”他看向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是救命的还是压死骆驼的。
“下官以为,不过判官笔勾画一二的事。卫丞死后下来地府,教第五殿提去受审,不出意外也是返阳令他了却恩怨的结果。”判官毅然决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判官也这么说……罢了罢了。”秦广王颓然坐在椅子上,俯视跪着的骨音说:“改上一笔寿命同鲑鱼骨音不难,但他死后魂魄不定能再入轮回转世投胎,这样你也愿意?”
骨音心中欢喜,面上不显,表情冷冰冰的,扬头冷笑道:“他死后如何干我鬼事!我死他亡,魂归天地徒剩鱼骨,我管他魂魄何去何从,灰飞烟灭也和我没干系。”
骨音说的冷酷无情,殿内众位掺和此事的却心知肚明,鲑鱼是抱着怎样决绝的心情而来。
“判官,给他改!”秦广王破罐子破摔,对方都放狠话了,任何后果都不用他负责。
“是是。”判官抄起记载卫丞生卒生平的生死簿,手中判官笔笔走龙蛇勾画几笔,“卫丞,寿同鲑鱼骨音,不知几年几月而卒。”
“你知道鲑鱼的名字怎么写?”秦广王忽然问了句。
“呃……”判官顿觉有冷汗冒出,做了许久的鬼第一次出冷汗,真是稀罕的体验。“左鱼右骨作鲑,字虽然生僻,还没到我的判官笔写不来的地步。哎,你们还跪着干嘛?快向阎王爷爷谢了礼我送你们出去。”说着判官当先一阵风溜了。
骨音当即对秦广王拜了三拜跨出殿外,无常鬼和阴司主簿同样行了礼出了殿去,只留怒不可遏的秦广王朝缩在角落里先前进来报信的小鬼大吼:“去把牛头马面给我叫回来!”
奈何桥边孟婆端着汤招呼前去投胎的鬼魂一一喝下忘却前尘的水,材质不明充满了后现代气息的大桥横跨忘川之上,骨音站在岸边遥望那座传说中的奈何桥目瞪口呆。奈何桥不该是纸做的,只有鬼魂能过的造型不外乎是一座单拱桥的么?怎么办钢铁骨架斜拉锁大桥还铺着疑似玻璃的透明不明材质桥面!
真是活见鬼。
“鲑鱼啊,下次有事下来先烧个信儿,急匆匆的差点给阎王爷看破了,小黑小白你们也是的,蒙头蒙脑以为跟鲑鱼一起长跪不起就能逼阎王爷就范了?要不是公孙主簿及时赶来圆了场……”判官执着判官笔边指边数落他们。
活见鬼,可不是吗。
骨音抿唇扭头。
“还有这一身衣服是怎么着?破破烂烂跟刚打过架一样,就那么跑进大殿我差点以为是几千年前被砍得一身血的冤死鬼。第一次亲眼见你就这副德行,难怪画的人活像饿鬼道里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阎王爷差点被你吓得喊鬼差去锁你。”
“多想判官大人、主簿先生、小黑小白,你们的恩情我日后定当百倍相报。”
“不用客气,我和我家大人以为是帮判官一个小忙,没想到是帮你,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喜欢,小小忙不必放在心上。以后有事可以再找我们。”阴司主簿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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