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一向是学着云韶,从后山翻过回山的。只是前几日那唐突之事后,昭元便改而走前山的青石阶,怕只怕翻过镜台的时候,正好见到云韶。
没想到,这规规矩矩的走路,仍是不得安生。人不去惹事,总有事来惹你。
回来的路上,未等走到侧峰山脚,脚步忽然被逼得一滞。一行四人从前后左右将昭元的路尽数封死,昭元定睛一看,几人都颇为眼熟。这一想才想起来,不就是大比之中曾见过的大师伯和二师伯的弟子么。
按理来讲,应该执礼喊一声师兄的。
可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仅仅来打招呼的。昭元站定。
“师弟,为何见了师兄也不行礼?”
“若几位师兄仅仅是上前一叙同门之谊,我称一声师兄又何妨?但几位师兄杀气不掩,想必不是来交谈的。”环目四顾,发现他们几人果然选了一处好地,位于主峰与侧峰相接之处,片刻动静不至于为守卫弟子察觉,又不至于让昭元有机会向人求救。
想必是等待已久。摸清了他平日线路,早早埋伏在此,居心昭然可揭啊。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手已经顺手按在剑柄之上。“我等仰慕师弟大比风采,不惜躬身请教。”
昭元认得这人,乃云洲门下的昭业,入门极早,是主持大比的昭正师弟,本次大比输于昭如手下,仅仅得了第四。至于在此处围堵的理由,无非是看不过眼,想要借口将自己弄残。再是天才,天舫再重视,若当真成了个废人,谁又会去当真为了一个废人追究四名门派的杰出弟子?
若是记得不错,昭如众多仰慕者中,昭业便是其中一人。此番大比,自己风头尽出,不但击败昭其,又间接导致昭如离开。再加上早先不顾师门挑衅心灯界,怕是在其他人眼中,他早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罢。
也对,换了是他,看着这样一个人,也难以喜欢到哪儿去。
“师弟入门尚晚,不敢提请教二字。”
“嗯?”云韶伸手,青鸟停驻在指尖,叫声急促,不像是平日悠闲的样子。青鸟在此,不见昭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以往这个时候,昭元应是在…?云韶算了算,的确不妙,一闪身便到。
云海开阔前云雾袅袅,云韶也确实感应到了昭元的气息曾在此停留,便缩地成寸,沿着那气息走了下去。走到半途,忽然感知到不妥,便一个瞬闪到了侧峰脚下。
剑气凌厉,术法道诀齐飞,竟当真是五个人缠斗了一起。
四人脚踏方位暗含四象,配合有致,想必是练习多年。每人所用道诀均合五行,不但相生,且威力倍增。在配合之中,每一道术法都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且一人力竭,当即便有另一人补上。这一时半刻,竟是一点破绽不露。
昭元左冲右突,难以冲出四人包围,被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身上反而添了不少轻重伤。
五行……昭元闪身避过一道真火,小臂上一阵剧痛,伴着皮肉烧焦的糊味。痛感顺着小脑一路蹿上,昭元手一抖,差点拿不稳宵练。
这里夹山夹角,就算大声呼救,亦不会有人听到。这些人一剑一式皆是冲着自己要害而来,看来今日便是为了废他,目的明确。
在场之人统统比他年长,修为不浅,那当中任何一人他都不惧,但他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不是神仙,哪能以一敌四?
今日便是拼命,也绝不受辱。
昭如又接一剑,倒退一步。远处赶来的云韶,看到昭元面上的神情便知不对!
“昭元!”
“乍暇乍尔,闻我雷霆。昭昭其有,其无冥冥。裂缺霹雳,凶妄驱灵!”
“住手!”昭元在风暴正中,隔绝一切,完全不闻。
“僻污净秽,世所安宁!”两句尾音几乎同时响起。与此同时,天舫之上青云密布,阴黑沉沉,雾霭之中大凶大煞之气透出,一看便非吉兆。
此乃天舫禁咒,雷霆驱灵术,原身出自阴阳禁咒。比之两年前昭元和云韶切磋之时用的,更为高级,亦更为天舫上下严令禁止。因其凶煞之气过重,杀伐决断毫不留情,虽咒文为去污散秽,实际上雷霆之下,哪还分妖灵还是无辜之人?
天舫为修仙圣地,自来讲究大道不争,无妄,对于这样的术法,自然是诸多禁止。故而此术在多年前被前辈领悟出之后便立刻封存了。
云韶认得,这是两年之前,在自己禁止小徒弟用禁咒之前,教的最后一个禁咒——实际上,说是教也有些冤枉,云韶仅仅是教过阴阳禁咒,并未教过此术,只是略略提过藏经阁有载此术更为玄妙。
云韶自来无视门规久了,也的确教过两个徒弟一些禁咒,但到底心中有数,对于这等禁咒还是三缄其口的,没想到今日竟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昭元竟然会用!他怎能会用!仅仅是凭自己教过阴阳禁咒么?
仅仅是一愣神的功夫,成人腰身般的雷霆骤然降下,携势而来,锐不可当!这雷可非同寻常,当真冲头降下,怕是这四人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云韶急忙分了一神出去,化为式神遮挡到几人头顶,替诸人挡住天雷。顷刻之间,云收雾停,露出了头顶朗朗青天的原貌,还有面如土色,几乎要跪倒地上的四人。
昭元驻剑跪地,被术法反噬地喷出一口鲜血,瞬时间浑身重若泰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无。周围不知何时,都已经聚齐三位师伯和门中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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