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用力点头。
但他还是会怕。
只要是各自独处、不需要面对人类时,黑猫总是以原来的形态出现;尽管以前被这@#$#(消音)的白兔「那样」过,但现在他是人,自己是猫,一猫一人能有什么搞头?所以黑猫倒是放宽了心,一点都没提防这只大色兔。
反正只要在这家伙面前维持猫样,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他总不会想硬上一只猫吧(抖)?
又是「轰隆」一声,但这次白衣男子只是身子僵了僵,并没有跑进床下躲起来。
既然黑猫都不怕,那他也不可以怕!
过了一会儿,黑猫梳洗完毕,伸了个懒腰,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在屋内巡视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异状后,这才跳上柔软的床,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屋内没有灯光,因为黑猫不需要,而白衣男子似乎在夜里也能清楚看见事物,并没有要求开灯。
黑猫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背对着男人躺着,那优美的背部线条一路往下延伸到修长柔软的腰身,再往下直到细长窈窕的后腿,那柔弱无骨的尾巴偶尔轻轻划过空中,仿佛轻轻搔着他的心,让心痒痒的。
那种心痒痒的悸动仿佛似曾相识。但白衣男子随即用力摇头,他在想什么啊?
那是猫耶!是自己的天敌,肉食动物耶!他怎么会对一只猫有「反应」?
一定是吃太饱所以胡思乱想(?),不行不行,他也得赶快找个地方睡一下,不要再乱想了。
想是这样想。
当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下来不到两秒再度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雷声时,白衣男子犹豫地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窗外再次划过天际的粗大闪电,下一声雷声还没响起时,他已经跳到了床上,将黑猫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偶想要壮胆。
只是通常孩子怀里的玩偶不会动、不会说话、也不会怒睁着眼然后亮起白亮亮的小爪子恐吓威胁:「你想干什么?你差点压死我了知不知道!?」
「可是我会怕!」
「你这么大只还怕打雷?拜托!我还怕你压死我!」其实怕的是这家伙想扑上来对自己上下其手!
「我就是会怕!」
「放手啦!」
「陪我睡!」
「我不要!你给我睡地板!」
猫爪不客气地挥了出去。
「好痛!」
「好痛还不放开!小心我把你脸抓花!」
「陪我一下会怎么样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黑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原本只有一只前脚亮出猫爪,现在四只脚全不客气地亮出磨得闪亮的猫爪子。
很好,这家伙想死,那牠也不用客气了!
外头又是「轰隆」一声,但屋内的一猫一兔(?)已经打得根本没心思去关心窗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场暴风雨持续了三天三夜。
原本森林附近的地区,每逢秋冬交际时都会有约半个月的雨季,时而夹杂着狂风。但自从森林被铲平后,没有巨大的树木能遮风挡雨,更少了植物深埋在泥土里的根牢牢抓住水分与泥土,狂风一吹便卷起漫天泥水,将窗户打得一片泥泞,几乎见不到外头的世界。
在这样的暴风雨中,即使开店也不会有客人来,因此这栋公寓的一楼店面也关了三天。
店没开,没客人上门,代表无事可做。
无事可做的黑猫只好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里和白衣男子大眼瞪小眼。
一开始男人的确是因为害怕雷声才跑去和黑猫窝在一起,但之后连连被黑猫挑衅(?),脸上身上也到处都是细细的爪痕伤口,男人的脾气也来了——谁说草食动物的脾气就一定很温驯的?
狗逼急了也会跳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虽然他现在是恢复不了兔子模样,也少了小嘴里那能和锋利刀口媲美的上下两排门牙。)
尽管知道对方原形是兔子,但真要打起来,猫和人的体型毕竟太过悬殊,黑猫在吃了几次闷亏后(那家伙只要把牠拎起来,牠就没办法反抗,再张牙舞爪都没用),不得已只好也化为人形,和这只笨白兔来场公平的竞争!
事后回想起来,黑猫懊悔不已。
自己干嘛和这只胖白兔一般见识?
打不过就算了,跑去和雌狐狸窝两天也就过去了,为什么要争一口气化成人形,又为什么他变成人形之后还是打不过对方?明明就是只愚蠢的草食动物,为什么变成人之后可以那么高大?还是成年人?又为什么自己只能是少年模样?
这是修炼不够的问题吗?
还是天生的局限?
不!才不可能!他是肉食动物,怎么可能会输给那没用只会逃跑的草食动物?
他不能接受啦!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黑猫与白兔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到了第三天,住在二楼的雌狐狸终于忍不住下楼抱怨:「你们两位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底在做什么啊?」
前来应门的黑衣少年,左眼上挂着瘀青,脸上也有好几道粗粗的爪痕,身上的黑衣更是有些破烂——一看就知道才刚打完一场架。
「没事。我们很好。」黑衣少年脸上硬是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他绝对不会让其他动物知道,自己居然搞不定一只草食动物!
雌狐狸脸上露出怀疑神情,正想开口问些什么,黑衣少年已经把门重重关上。
看样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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