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简言怔怔地回答,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担忧地问:“言言,你妈妈过世了,姨妈知道你难受,可是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院了呢?”
男人也点头附和,目光却有些游移,不敢看简言一般。简言的目光与他对视片刻,冷笑道:“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记者来采访我,发动社会各界给我捐款凑医药费。那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有个姨妈,我只知道有个本该是我亲人的女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拒绝接听记者的电话。”
“孩子,你别怨姨妈,姨妈有苦衷……”女人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就要落泪。
简言仍旧冷笑,语气却前所未有地刻薄起来:“您当然有苦衷。那时候见我,就要负担我的医药费,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下半辈子你就要养我。不如等我被医院治疗得差不多,再风风光光出现,好像现在这样,流两滴鳄鱼泪,再卷走社会各界给我的捐款。”
“不是,姨妈从来没这么想过……”女人流着泪,腿却在微微发抖。
简言嗤笑一声,把书扔在茶几上,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秦澜本以为自己棋高一着,却没想到简言反将一军,倒叫他一肚子台词都白费。眼看着简言都迈出一步,忽然听到头顶有个声音笑着说:“是简言的亲人?”
秦绍然边走下楼梯边说:“澜澜,要给简言个意外惊喜?”
简言冷冷地瞥了秦澜一眼,秦澜扁扁嘴,应了一声,算是承认。秦绍然笑得更温煦,对卫伯使个眼色,走到简言身边,说:“你们很久没见了吧。”
简言避开他,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秦澜怯怯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接收到哥哥的目光,慢慢安心,往简言旁边靠了靠,却被简言毫不留情地站起身,换了个地方坐。
秦澜以为简言生气,把自己算计他的小心思都收起来,正经担心该怎么跟他赔礼。殊不知,简言心里比他还要忐忑,刚刚被秦绍然刺激了一回,还没痊愈,又被秦澜算计一下。刚刚要不是先发制人,只怕就被秦澜识破。话说回来,秦澜只怕已经猜到了什么,这人看起来天真无害,其实狡黠的小心思不必任何人少,能想到无声无息把简言的姨妈姨丈请来来个当场认亲,手段可见一斑。
此时谨记少说话,话多了,说不定哪句就是破绽。
秦绍然坐下跟姨妈姨丈寒暄了几句,姨妈依旧泪水涟涟,说着自己的外甥命苦,却绝口不提自己对伤重的外甥不闻不问的事。姨丈也反复讲述着自己对简言的一星半点好,仿佛简言有今天都是靠他。言语间又诸多巴结秦绍然,姨丈不傻,看秦家宅子的外部内部构造,再看秦家兄弟对简言的关心,也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做。
秦澜派出的人只回报已经找到简言的家人,至于怎么找到,简言的家人为人如何,他一概不关心。叫人接来h市,他也只是隔着窗见过一次,看到两人只是普通市民,也就没有多想。秦澜是秦家二少爷,身子再差,也不能养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绍然有个什么差错,秦家可全指望他。所以他手下的力量虽然不起眼,但绝不能小觑。再加上刘劲周把他捧在心尖上,自己看上什么精英,给秦绍然留一半,剩下的一半,一股脑塞到他这里来了。
对简言起疑是早就有的事,一开始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接触得越来越多,就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那天,他发现,哥哥和简言之间,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瞒着自己。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非常不好,回家之后,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叫手下调查简言这个人。
刘劲周为此还曾表示疑问,当初叫简言做家教的时候,秦澜明令禁止对简言调查得太详细,怎么这次反倒主动起来了。
查着查着,段鹰那边有了意见。原来秦绍然早就调查过简言,有些资料是有过指示的,段鹰要保密,不能给秦澜知道。所以调查下来,手头的资料竟然千疮百孔。秦澜赌气不去跟哥哥求助,自己窝在书房研究这些资料,看了一上午,竟然看得心惊胆战。
车祸前的简言品学兼优,家世清白,但为人内向腼腆,是同学中公认的老好人。重要的是,他是个体育白痴。足球篮球乒乓球,就连跑步他都不擅长!那么现在这个身手矫捷的简言是怎么回事,一场车祸激发了他的运动细胞?
秦澜还查到,简言住院期间,一直没有亲人探望,但忽然有一天,竟然有人以他的哥哥的身份来探望。简言的近亲中有两个表哥,都不可能到医院来,那么,这个人是谁?再往下翻调查记录,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简言跟这位哥哥见过两次面后,竟然不顾医生的阻拦出院了。
出院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不知道是没有资料还是被秦绍然封锁,总之,秦澜没有看到。但一个想法在他心里渐渐形成。
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根本不是真的简言,那么,他是谁?
有了怀疑,之后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难免心里发毛。这种感觉如何消退,秦澜思来想去,决定铤而走险。可没想到啊,自己在他面前竟然如此色厉内荏,他一发火,自己就萎缩了,满心想着该怎么赔个不是哄他高兴,这人的真正身份,竟然也不重要了。
秦绍然缓解了尴尬,还套出姨妈姨丈不少话,心里大体有数,余光扫到简言,微微一笑。那个少年手里翻着书页,有些漫不经心,明明说的都是关于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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