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坐久了脚有些麻,起来走两步就好了。”苏哲站起身,弯着腰微微挪动着步伐。
萧景琰深深的吸了口气,白璧给他倒了杯茶,萧景琰刚接住就见苏哲看到书房边上挂着的弓,伸手似是想要摸一摸。
“别动!”靖王立即叫了一声,梅长苏一惊停手,略一沉吟,慢慢将手臂放下,也不回头,口中低低说了一句:“抱歉。” 靖王也觉有些失礼,讪讪解释道:“请先生不要介意,这是我朋友的遗物,他生前最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
苏哲沉默一会儿,回身一礼:“是苏某失礼了。”
白璧一向能言善辩,可这个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哲抬头时目光扫过白璧,白璧对他一笑,不加任何修饰的友好的一笑,眼中装着许多东西,有善意有无奈还有,沧桑。这让苏哲一下知道了他的来意,怪不得他方才如此作为,为的不过是想见他一面,想要告诉他,他已经知道了,他是......
苏哲不动声色的和重新坐下,伸手烤火道:“户部侍郎沈追,殿下已经与他相识了吧。”
“苏先生那日传信,让我去积云楼小坐,我怎敢不去。既然去了,又怎么会没注意到沈追呢。”
“户部掌管国库钱粮,关系国计民生。可现在却被楼之敬搅得像个大染缸,放眼望去能够扎扎实实做事的,竟只有沈追一人。”
“我与沈追相交甚是投契,只是,他既不是东宫的人也不是誉王的人,想要再进一步拿到尚书之位,只怕不容易吧。”
苏哲换了个姿势,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璧坐久了也难受,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再打扰这两个说话,虽然,一个面目全非,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但两个人联络联络感情也好啊。他虽然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他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实在是变不成空气。
恰是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什么鸟在叫,可这些天往日里群鸟嬉戏的靖王府鸟儿都快绝迹,哪里来的鸟。
鸟儿一下下撞击着书房的窗户。白璧一下脸色大变。景琰伸手就想说赶出去,可白壁已经站了起来,还以为坐久了又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又给摔回去,景琰扶住他,见他脸色一下子惨白又有些激动,失了平常的从容也觉得不对,疾声问:“怎么了?”
苏哲也是疑惑的看着,可白壁却稳不下心绪浮动,连走一步都难如登天一般,他一推景琰,“把窗子打开。”
“什么?”
“我说吧窗子打开,放它进来,快去呀!”白璧急的要命连连推萧景琰。
萧景琰一见立马快步上前一把打开窗就见一个白色的小小影子一闪而过快的像是一道闪电。萧景琰回头就见那白色的影子一头撞进白璧的怀里,只是通体雪白只在翅膀尖端有些许黑色的小鸟,巴掌大,活泼可爱的很,在白璧怀里直蹦哒。
白璧抱住小鸟,“我,我先出去。你们聊。”说着脚步匆匆的就走了,连礼数都失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失措,仪态尽失的模样。”景琰看着白璧的背影,如是说道。
苏哲不接话,只是道:“殿下坐。”又从从怀中摸出一页对折好的纸交给靖王,道;“皇上让殿下自己来选辅审的三位官员,据我所知殿下只在邢部选了一个主司是吗?”
“我......”
书房里的人依旧谈着,而白璧躲回自己的房间,看着白鸟脚下绑着的字条,连拿下来的勇气都没有。
第6章
到了晚上,白璧端着一盘饺子敲开了萧景琰的门。
萧景琰打开门:“这么晚了,睡不着?”
“差不多,来向你解释那只鸟。”白璧低眉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端盘:“还有冬至了,吃不吃饺子啊?”
“其实你......”萧景琰想说自己并不介意,又不是不知道白璧身上秘密多,反正白璧不会害他就是。
白璧打断了他的话:“能告诉你的,我就不瞒着你。你诚心待我,我这个朋友做不到你的坦荡,但也想尽量去做一些事情。”
萧景琰愣住了,白璧从来是明明是对你好却又不肯好好说的人,今日这一番话实在是说是感动,萧景琰惊吓更多。
白璧脸一抽,把端盘往萧景琰手里一扔,口气又恶劣了起来:“还不让我进去,堵门口冻我呢!”
萧景琰连忙端稳饺子让开。白璧毫不客气的进去,自行找个地方坐了,萧景琰找桌子放饺子。
白璧瓮声瓮气的道:“那是我师父送来的,我给放回去了。”
萧景琰搬桌子的手顿了顿,放稳了桌子才道:“你声音怎么了?风寒了?”
白璧嘴一抽,顺着萧景琰的话:“是啊,还不是你堵着不让进门。”
萧景琰当没听到,给他夹了个饺子。白璧边咬了一口,边将那张字条递给萧景琰。
萧景琰放下筷子,小心的展开,只见里面唯有三字——“何时归”。字迹中足见人的潇洒出尘。
萧景琰将纸条重新卷号,放到一边。“你怎么回答的?只是把鸟放回去了?你师父......”
白璧咽尽口中的饺子:“我师门有规矩。弟子年满十五岁就算出师,出师后各由机缘游历各国。而三年后不回者,便当做......”白璧戳了戳白嫩嫩的饺子,接着道:“永不再回。师父她这么定下规矩,是不想让我们为难,也不希望将麻烦带回去。三年不回的人,或为名或为礼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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