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楼主些什麽?我们进了鸠雀楼,便是抛却前尘往事,重新开始新生活,你如今执着于以往,岂不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江顷帆有着生气的先兆,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眉间一点朱砂,江顷帆冷笑道,「你眉间朱砂为他而留,我们兄弟几人全都知晓,只是不曾点穿。便是我们也无法将往事全部忘却,又更何况是你。只是,莫要爲了儿女私情而误了正事。」
眉间一点朱砂……
凤诺清笑,掏出怀中绢帕,轻轻的擦拭着双眉之间。只是一个劲儿的擦拭,便是将白嫩的皮肤擦得又疼又红也浑然不觉。他不知那一点朱砂是否有被擦净,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被自己擦得好痛。
「这一点朱砂留着还有何意义?他心中无我,无情,我又何须如同一个痴儿一般对他念念不忘?」一滴泪落于石桌之上,惊觉自己已然泪流的凤诺清惊讶的抚向了自己的脸,温热湿滑的触感,时隔三年,他重遇故人,却也再一次的为其落泪。
「明日起我便同你一起上路。」男子的话让凤诺清微微一愣,有些呆滞的望着男子,凤诺清不明白江顷帆为何要这么做。
犹豫了片刻,凤诺清轻声说道:「你若同我一起上路,你的身份……」
「身份倒是无妨。同他们一起上路的我们不过是参加群雄会,至于彼此是否各有心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且说你对他尚有情谊,若是他此次目的同我们一样且对你的情谊有所察觉,再稍加利用,那此次我们的任务便是要败了。」江顷帆顿了顿,而后虽然冷漠但却足以看透人心的目光落在了凤诺清的身上。「本来我们几个人是商量着让你回鸠雀楼的,但是静埋还是决定要你前去群雄会。我不知他打的是什麽算盘,但我想静埋这么做一定也有他的理由。」
思忖了片刻,凤诺清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来了,那不如让若儿回鸠雀楼?若儿行事向来鲁莽,若是被他看出了些什麽再说出来的话……」这几次他便是因为若儿的多嘴才会如此。说不定,这也是命,也是缘。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若儿刚进鸠雀楼没有多少时间,跟着我们东奔西跑本就不恰当,再说,这次有危险。」男子眼帘微微敛起,一只手探入了衣襟之中,下一瞬只见一个黑影自不远处的树上直直的坠落于地。「看来,麻烦的还不只是一点点。」
「敢问兄台出处。」迅速的将脸上的面纱蒙上,凤诺清淡笑着问道。依旧端坐于石凳上的两个人全都没有慌张的迹象,反而镇定的有些反常。
蒙着脸的黑衣人不曾回答凤诺清的问题,反而相当凶恶的问道:「哼,你们可是鸠雀楼的人?」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江顷帆不屑的冷哼一声,「且说,问人家之前自己不该是先报家门幺?」江顷帆说着,将先前塞入腰带之间的玉箫取了出来。
「几位兄台还真是会挑时间,正好在我不曾将软剑带出之时来找麻烦。」凤诺清淡笑着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而后手探向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缓缓地取出来的是一根软鞭。「不过还好我有随身携带银鞭。」白色的软鞭似乎是同凤诺清的衣衫成套,在月光之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么就一律格杀。」带头的男子微微扬手,不远处便冒出来了一群黑衣男子将凤诺清以及江顷帆团团包围。相当大的阵容,且杀气相当大。
被包围住的两个人依旧淡然自若,在男人们冲上来的瞬间还可听闻到银鞭轻轻拍打地面的声音,而下一瞬只听闻一阵痛吟声,朝着两人冲上来的几个男人已经被凤诺清以及江顷帆分别以银鞭以及玉箫打伤。
随意的夺过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刀子,上面刻着的几个字让江顷帆忍不住的淡笑:「是你们主子太蠢还是你们奴才太笨?我说怎么跑来找茬的都是酒囊饭袋,原来是负责漕运的乌龙堂。」江顷帆的话惊到了那些男人,明显有所迟钝的动作正好给了江顷帆和凤诺清机会。
迅速的击倒了那些男子,根本就不能说是习过武的那一帮男人让江顷帆和凤诺清着实有些疑惑。若是要暗杀,自是不会叫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来的。即便是只擅长水中打斗的乌龙堂在陆地之上的打斗也不会如此之差。
抓住了那个看上去象是头头的男人,凤诺清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他们绝不会是乌龙堂,即便陆上功夫再怎么差,乌龙堂的人也不会比这几个人弱。
男人了无之前的嚣张,不断的颤抖着身体的男人牙齿因为害怕而在打架。「我……我们只是一帮没事干稍微会一点拳脚的赌徒罢了。因为欠了巨债而走投无路之际,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把我们找到了一起。他给了我们很多钱,只叫我们来这里杀掉鸠雀楼的人。刀……刀也是他给我们的……说是若是将鸠雀楼的人杀了的话,还会另外给我们一大笔钱……」害怕得不断冒汗的男子甚至尊严全无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凤诺清以及江顷帆放他一马。「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两位大侠,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还有一家子老小等着我们养活的!求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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