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海雅!!!hay-yaaaaaaaaaaaaaaaa!!!”
小白猿的悲惨呼救声在寂静无人的亚马逊雨林上空游荡。
路天也不知道海雅是如何相隔数里就听到了自己那个拉长颤音的呼救。
可事实就是,他的呼救声引来了回应,海雅冲破喉咙的嗥叫声遥遥传来,穿透了夜空中密布的云层。怒吼的声波反射而来,砸向雨林深处的泥鼓祭祀场,震碎了一树原本静谧无言的嫩枝绿叶。
小白猿一下子就辩认出黑猿哥们儿的声音,于是更加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王狄巴身体的亢奋和勃动又一次被打断,郁闷地扬起头颅,向脑顶的乌云狼嗥了几声,声声透着王的威慑与警告。
狄巴的嗥叫余音尚未消弭,祭祀场上空的爪哇木棉之顶,健硕的一条黑影,冲破了树冠枝桠的阻隔,两腿跃出树梢,腾空飞扑而下!
路天张大了嘴巴,浑身的血液凝固成一坨,呆愣愣地注视海雅的身影从空中急坠。
海雅坠得太急太狠,几十米之内竟然没有缓减速度的遮挡,距离地面只有三十多米时,才触到第一根无花果树杈。黑猿的双手擒住了树枝,那一根脆不禁风的枝条却因着他下坠的生猛力道,瞬间被掰折了!
“啊啊啊啊啊!海雅!!!”路天惊恐地大叫。
黑猿的身体似乎在空中失去了控制,头朝下快速地翻滚,两只手掌拼命在空中寻找借力缓冲的树枝,终于拽住了一根长藤。重力拖拽着他的身体,沿着藤条迅速滑落,掌心扒住长藤之处似乎都摩擦出了火星。
海雅落地,单只肩膀着地就势一滚。这一下仍然落得很是沉重,地面的枯枝落叶被砸出一枚凹陷软坑。
紧跟着坠落的,是用藤网兜着的熟透透的巴西蓝莓果,瀑布一般洒落在海雅的身后。汁水饱满的果实全部摔成了果浆,将大地染成了浓郁耀眼的紫。
海雅一眼瞥见被捆绑在树坑中挣扎的小白猿,又惊又痛,眼眶中的两粒黑曜石浸染血色,瞬间扎起了战斗的姿态,后脊弓起,月光之侧映出一道皎白色的龙骨凸出。他的两只手掌撑地,怒意仿佛已经浸没十只手指,指甲深深地楔进泥土,撕扯着无边的愤怒。
空场中央,祭坛之上,两只雄性的马瓦赫,只需一秒钟的怒目敌对,暗自蓄势,搭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弦鸣箭啸!
无需示警,也不必多言,雄性马瓦赫在发情季节屡屡上演的配偶争夺战,一定会斗到一方低头求饶,或是在求饶之前就已经被撕成碎片。
王狄巴的火红色庞大身躯,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蒸腾着暴躁的火星,嗥叫着扑向黑猿。
海雅那两条肌肉结
18、决战 ...
实的大腿奋力蹬地,猎豹的身姿,腹部收紧,一跃而起,从三米多高的狄巴的耳侧掠过,一脚踢中巨兽的太阳穴。
狄巴的颅骨缝隙间一阵剧痛眩晕,恼羞成怒,挥掌扇向海雅,两只门板来回抵挡,防止被小黑猿近身偷袭。
路天的心口砰砰直跳,心尖尖肉已经顶到了喉咙口。海雅这一战关乎的是两个人的性命安危,说白了,这一次真的是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比他更加紧张的是梅。她真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梅低估了海雅在雨林最顶层穿行的速度,也低估了小白猿在海雅心目中的份量。当然,她甚至高估了宝贝儿子对自己的孝顺程度,以为海雅真的会乖乖地跑去黑河河口;小白猿伙伴不在身边,小黑猿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赶紧收工回返,照顾最心仪的小伙伴。
王狄巴的身躯像一头爆发的火山,后颈和脊背的火红鬃鬣炸起,喷吐着焰舌,身形顿时又胀大了一倍。而海雅在王的面前,灵活跃动的身材却单薄得如同一只跳蚤。
一只力搏大象的跳蚤。
狄巴是马瓦赫部落中最强壮的雄性,自从他杀死了前一任的马瓦赫之王,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冲撞挑战他的力量,更没有人敢与之决斗,争夺它看中的交/配对象。因此,当挑战终于在这一天来临,这家伙表现出不寻常的暴躁和恼火,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倨傲。
海雅远距离地冲刺,一次又一次扑向狄巴,袭击对方的后脑与脖颈处的要害。可是狄巴比“秃脑”那一类动作迟缓的笨蛋要强悍和迅捷许多,根本不会给小黑猿留出命中的机会,袭掠的巨掌攫取了四围全部的空隙,一丝风都吹不进去。
海雅的胸膛爆出浓咖色的热汗,汗水顺着小腹和股沟恣意流淌,浸润了脚下的泥土,这时候四掌着地,累得咻咻喘气。
狄巴脖颈间的一圈儿鬃毛已经湿透,犬齿咬得嘎嘎响。它拼命想要抓住小黑猿,将之撕成粉碎,嚼个稀烂,却又抓不到人,恼羞成怒。
梅太心疼她的孩子了。
小黑猿是她一口奶一口奶给喂大的,刚抱到手上时,瘦弱纤小得就像一团肉球球。马瓦赫的小野人们出生十天之后就会攀藤上树,不怕摔打蹂/躏。可是海雅的小身体脆弱得像一片幼嫩的桉树叶,筋骨软乎乎得,只能在地上咿咿呀呀地爬行打滚,长到三四岁竟然才学会爬树,幼稚迟钝得要命。
梅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她扑了上去,想要拦住狄巴的两只巨掌,却被一巴掌扇了回来。雌性的力量比之雄性,相差甚远,永远也别想在家暴这一行当上占得半点便宜。
梅的脑袋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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