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二上前一步。
“去查一查苗疆,看看卵蛇蛊出自哪里,背后是什么人,与中原哪些门派有过来往。”
“是。”
“覃晏。”
“在。”
流云指着桌上晒肚皮的球状物:“把这条蛇带回你屋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让四儿不用那么受煎熬的。”
“是,如果师父没有其他吩咐,我现在就去。”见流云点头,云三把蛇抓在手中,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铜盆“哐当”摔在地上,紧接着响起的是东来的嚎啕大哭:“四公子!四公子!四公子你醒醒啊!”
“怎么了?”流云脸色陡变,瞬间移到床边,抓起唐塘的手腕寻脉。
东来满脸泪痕,抖着唇哽咽道:“四公子……断气了……”
什么?!所有人齐齐变色。门外听到东来哭声的几个人不管不顾地闯进来,突然听到这句话也全都好似挨了当头一棒,呆愣在原地。
流云把脉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快……一桶热水……快点!!!”
唐塘意识有些模糊不清,身体有点飘忽,整个人仿佛置身大海,随着水波忽高忽低的浮沉着。身上很痛,痛到骨髓里面、血液里面、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感,痛得他都有些麻痹了,痛过了极限,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各种声音,嗡嗡嗡的听不真切。他努力捕捉了好多次,总算分辩出了一些,但具体在说什么还是听不清楚。
医院病房,唐妈妈和舅妈一左一右握着唐塘的手,眼圈通红。
舅舅揉着眉心在狭窄的病房内踱来踱去,想到脑子发疼忍不住自己敲了两下,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病床上的唐塘,双手撑着床尾一脸坚决道:“不行!我不管这事儿有多邪乎!还是先去找老中医给看看。总要相信科学!”
看床边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一横,加重语气道:“你们就是妇人之见,这是封建迷信。现在那些茅山道士和尚尼姑,都是一群骗饭吃的,可别瞎搞把塘塘给害了!”
“那两种办法都试试吧,总要试一试。”唐妈妈声音透着虚弱,“不试也是坐在这儿白白等着。看着他整天躺着,心里难过……”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哽咽道,“那么久了就给我留了一封信,后来就再没什么消息了。他要是真的在那边,真怕出了什么事……”
唐妈妈正说着,突然声音卡住。
握在手里的手指刚才轻微的动了一下。
“哎呀!动了动了!”唐妈妈大喜过望,连忙擦了眼泪凑过去摸摸儿子的脸,急切的看着他:“刚才塘塘手指动了,是不是要醒了?!塘塘,看看妈妈!塘塘!塘塘!”
“真的?”舅舅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看。
“别看了,快去叫医生!”舅妈急忙催促。
“哦,好,好。”
“师……父……”唐塘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嘴里吐出含糊不清地声音。
舅舅脚步一顿。三人还没来得及惊喜,突然愣住。师父?那封信,是真的?
“塘塘,我是妈妈!塘塘!塘塘!”唐妈妈很想把人摇醒,又不敢太过用力,急得眼泪又出来了。
“师……父……疼……”
这一声呓语仿佛晴天霹雳,唐妈妈脑子瞬间炸开,说话开始舌头打结,拼命摇着他哭:“哪里疼?啊?哪里疼啊?塘塘!你醒醒!哪里疼快告诉妈妈!”
“妈……”
“妈妈在!在这儿呢!”
“不……疼……”
“混蛋小子!你快醒过来啊!哥你快去喊医生!”
“哦!”舅舅终于回神,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没多久,医生带着助手大步走了进来,将人上上下下一番检查。
唐塘还在无意识的喃喃着:“妈……不……疼……不……疼……”却始终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医生怎么都查不出来究竟是哪儿疼,眉毛都快纠结到一块儿去了,回头看到家属一脸殷切的盯着自己,老脸一红:“这……”
唐塘舅舅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想说没办法?让我们等着?嗯?”
医生吓一大跳,慌忙摆手:“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正在想办法!”
一旁姓叶的助手连忙拉住唐塘的舅舅:“请您冷静一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只是这种情况确实从未见过,一时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法。不过我们正在联系国外的专家,相信很快会有答复。请你们耐心等待。”
“好了好了,别跟医生乱发脾气。”舅妈把舅舅按到椅子上坐着,“医生都是这样的,没治过就不会治,不能怪人家。我们再想办法。”
这番话一出口,医生和助手的脸色全部黑得跟焦炭似的,又是委屈又是恼怒。这年头医患纠纷频发,他们更是不敢乱说话,只好把郁闷吞进肚子里。
“一群庸医!等你们什么狗屁答复!我外甥疼死了你们偿命啊!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查不出哪儿疼,我们转院!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去法院告你们!”舅舅忍不住暴跳如雷,深吸口气跑到外面去给朋友打电话。
唐妈妈根本不管那边的吵闹,只一个劲摸着儿子的脸:“塘塘,你醒醒……告诉妈妈哪里疼……”
舅妈还算冷静,对医生问道:“能止疼吗?”
医生叹了口气,想说“试试看”,又怕这种不确定的口气遭来痛骂,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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