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狐疑地打开信,脸瞬间黑了下来,沉默了很久,突然低吼了一声:“顾有川看老子不拆了你!!”
苍云堡里,顾有川正与余映寒过招,毫无征兆地就是一个喷嚏,害他输了一招,他揉揉鼻子,心道:“哪个王八蛋在骂我?”
秦岷听王如柱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一眼内容,这一眼让他被刀砍时没吐的血差点吐出来。只见上面活生生画着一只毛绒绒的狗,嘴里还叼着一根骨头,狗的表情很是戏谑地瞄着看信人。
秦岷被震得后退一大步,他拼死拼活保护的信就是这个?他只觉得五味杂陈,回想起顾有川把信交给他时假装严肃的表情,一种自己是大傻子被人耍的感觉油然而生。
瞬间顾有川高大的形象在他脑海里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罪魁祸首”顾有川完全不知道这茬事,他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磕着瓜子,像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
于是秦岷回苍云堡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气的一口气又差点没上来,特别是顾有川还朝他招了招手,问道——“要不要来一起嗑瓜子?”
秦岷气得脸黑,怎么看顾有川都像在招一只狗,他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瞪了顾有川一眼,转头就走。
顾有川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手里的瓜子都磕不出香味了。
一连三天,秦岷都没有主动去找过顾有川,顾有川看着秦岷总是板着的脸倒满是心虚,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抚了他的逆鳞。
“映寒,秦岷那孩子好几天没理我了。”顾有川想着这件事,颇没有胃口,所以本着自己不想吃别人也别吃的念头去骚扰余映寒。
余映寒放下碗筷,认真地问道:“你没听说吗?”
顾有川一脸迷茫:“什么?”
“秦岷去雁门关送饭时被人袭击,听说袭击者的目标还是你给王如柱的那封信。”余映寒一句话概括了这些天的风言风语。
顾有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怎么我的随手墨宝都能被人抢?”
余映寒白了他一眼:“你想想你把信交给秦岷时候怎么说的?”
顾有川绞尽脑汁想了想,大抵自己是说了“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保护好它”这句话。
保不准这话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听去了,秦岷还是个大老实,大概是为了这信吃了不少苦,结果看到里面的内容是这种轻浮的画,照他的性格肯定得生气。顾有川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居然有种久违的负罪感。
“那怎么办?”顾有川一个头两个大。
余映寒继续吃饭,不想替自己的好友解决这破事:“谁知道。”
顾有川坐在他身旁,想着很多有的没的,这么多最后都归结于一个问题——该怎么哄这孩子?
“不过说起来,谁要抢你的信?”余映寒问道。
“恶人谷那些人。”顾有川想也没想。
其实在他们之前的任务中,好几次都发现有恶人谷的探子跟着,只是都能甩掉而已。然而这次竟然在雁门关内出现,恐怕不是武功高一路跟进来的,就是一早就在里面卧底的。
“你说苍云军里有恶人探子?”余映寒放下碗筷,正色道。
顾有川沉默了许久,几乎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5.离去
秦岷这几天有意和顾有川赌气,就连平时走路都故意避开。十五六岁的少年最是要自尊的时候,结果像个大傻子一样被顾有川这么一耍,脾气再好的也得生气。
秦岷越来越不是滋味,心里那股火气过了几天非但没有消,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顾有川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么多天也没有主动来道歉,大概是根本没有把秦岷的小脾气当一回事,他还做他的教书先生,晚上还不用格外给不成器的学生补课,该是觉得轻松。
想到这里秦岷心里的火气突然下了一半,生生起了陌生的凄凉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些什么,只是这几天他单方面对顾有川无声的斗争惨败到身心俱疲。
这晚,他忐忑地拿着论语,如往常一样去敲响了顾有川的房门。
“进来吧。”意外地,顾有川声音有一些虚弱。
秦岷轻轻推门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药味,他皱眉看着闭着眼和衣躺在床上的顾有川,几乎脱口而出:“你生病了?”
顾有川似乎被来人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揉揉眉心,没有直视秦岷:“抱歉,我以为是映寒。”
秦岷听了心里好像被一把小锤子轻轻敲了下,他扫了眼一旁的桌子,上面果然有喝完药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碗。
他又生硬地问了一遍:“你生病了?”
顾有川闻言便拿手遮着嘴,轻咳了声:“有些着凉。”
秦岷走到他跟前,像是两人调转了一下身份,用长辈的口吻道:“雁门关冷,你要注意保暖……要不要去给陆枫老先生瞧瞧,他医术高明。”
顾有川看向秦岷,秦岷还是有些别扭地把目光移开,不肯与他对视。顾有川帮他把有些皱折的衣服拉拉平,叹了口气,没有正面接他的话,而是提了这些天两人矛盾的关键:“前几天是我不对,很抱歉,还害你受了伤,要紧吗?”
秦岷听他这么说,只剩的那一小团火气也立即熄了,甚至不带复燃的,之前的万般委屈也化成了水,柔柔地流过五脏六腑。
天知道这几天他多想去找顾有川,像迷茫的蛾子看到火苗本能想撞上去,可是都被他的理智拦了下来,“我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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