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师,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大师!”米灵做撒花状,“鱼头,我懂你的心思啦,你爱花花,但因为有不良嗜好——变装伪娘,不想花花重蹈覆辙,离了狼窟又进虎窝,所以尽心尽力治好徐展,还他们美满幸福。”
花开登时热血沸腾,想起看完邮件的心情,一半痛苦来自徐展不要他,一半痛苦来自徐展和余温不清不楚的关系——本质是怨怼余温。
“花花,你喜欢鱼头吗?”米灵迫不及待问。
花开望天,“他是我哥,我俩是兄弟情。”
“‘介意的不是他被你操,而是你操他。’”米灵贼笑,“吃谁的醋呢?”
花开双颊火红,烫得可以煮鸡蛋。
“还不承认!”米灵咄咄道,“我的男权崇拜者,见过老鱼头这种集男权象征于大成的人物吗?”
花开崩溃,一直不敢想不敢放任不敢面对,也一直告诫自己是崇拜是尊敬是爱戴是感激,忽然全都变成上辈子的事。
“做梦都在想他……”他说,喜气洋洋地说,“是的,我喜欢他!”
“果然有奸/情!”
管逸的瘦高身形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大踏步而来。
“你们的谈话内容我都听到了。”
两人一时大意,午饭后待在小会客室消食,聊得兴起,竟而没发现有人潜入。
米灵跨前一步,“管子,还敢登门,不怕鱼头剥皮抽筋么!”
“我又不找他,探望朋友不行吗?”管逸看着花开,秀气的眼睛含着复杂而怪异的神色,长眉轻轻挑起,“恭喜你,花花,堕入爱情地狱。鱼头的确是伪娘控,口味独特,一般人受不了。”
余温倚在摇椅上,微合双眸,耳根子忽然发热,心念一动:“谁在想我?”唇角掠起笑意,又忖:“小开吗?”
书房门缓缓推开,徐展犹豫着是否进来,担心打扰到他休息。
“你是朋友,是兄弟,不是奴仆。”余温打开眼帘,“手链拿来了?”
徐展走上前,将一串沉香木手链递给他。
“视频中洁戴的就是它,读大学时,我送给她的定情物。”徐展眼睛湿润,“余哥,谢谢你。”
余温摩挲手链,细细观瞧,十八颗珠子每颗刻着一张和尚脸,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乃是十八罗汉。
“很独特,也很别致,见过它的人,应该都能留下深刻印象。”
余温转过脸,面向电脑屏。
两张照片并立,左边是洁,右边是花开。
☆、妥协
绝大多数人眼里,花开是只软萌受,喜欢被照顾、被宠爱,唯有和他谈过恋爱才知道,其实他也喜欢照顾人、宠爱人,崇尚互补型关系,而且很敢爱。或许不敢恨,但一定敢爱。
人的一辈子基本不会只爱一人,哪怕处于婚恋中,也会发生对外人产生好感的事,这很正常,也很健康,真实而鲜活的人性,谁都避免不了。只是好感归好感,纵容它滋长蔓延,就会演变为掉节操,节操一地一地掉,幸福二字怎么封笔?没有安定,没有稳定,哪来幸福之根。
道理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花开一直对自己严格要求,过往的经历和教授的教诲,使他比同龄人更易形成较为正统的爱情观。所以,他清楚自己对余温的好感很危险,翻找各种理由借口,让它停留在好感层面,自以为做的还算成功,可惜命运之神偏要跟他过不去,种种不着痕迹地推动,最终将那颗情苗拔出地面。
一朝破茧,覆水难收。
纵然对徐展还念有旧日情义,纵然对余温的怪癖心怀忐忑,他也管不住自己了。
爱情有时就像毒品,越吸越上瘾,不吸毋宁死。
教授的原话:“余温是世上唯一能让你获得幸福的人(t y u find out your happiness)。”
该不是指鱼头才是我的归宿?
“让你获得幸福”含有“帮你获得幸福”、“给你幸福”双重语义,太狡猾了!魂淡,你也欺负我!
花开忿忿不平,同时又惊喜莫名。教授是余温的博士生导师,可能知道他的特殊嗜好,这种情况下,依然说出这番话……
ok,就这么定了,我当变装伪娘!当不来学,学掉!
就像找到一个强大支撑,他再次迈上敢爱之路。
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将掀起多大波澜,滔天巨浪挟带毁灭之力,一生为此改变。
花开主动和管逸交换联系方式,想从他嘴里多套一点情报。余温把个人隐私看得极紧,不到时机成熟绝不表露,何况抱着成全他和徐展的心思,岂肯说实话?
花开很希望余温不再退缩。
“小开,我爱你,做我老婆吧。”对,就是这句话!本来无所谓谁先告白,爱就说出口,大家都是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但这次必须被动,我是伪娘,半女人,得矜持点儿,如果能诱使最强大的菲勒斯亲口求爱,喵的,多么激动人心,我会哭的!
余温尚未开口,他便找到泪点,提早酝酿泪意。
小米无事不生非,说道:“鱼头的自制力我就不赞扬了,要让他表白,真不是一般的难啊,准备充足,多管齐下,把他逼入绝境才有光明。花花,你趁早学会怎么做一个伪娘。”
管逸说:“不错,外表女人味十足,内心不失男儿本色,是他酷爱的类型。米小丫,你晓得他的初恋是谁?”
“琰姐!”米灵顿足,“怪不得,怪不得,初恋最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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